其实这是在现代资本横行的社会中很简单也很常见的商业行为,打一个简单的比喻,就是人和绵羊之间的关系,绵羊的毛长得又长又密,长长了之后在羊身上羊并不舒服,人便将绵羊的毛剃下来,羊会觉得舒服自在而感激人,但是没有了毛天冷的时候又会冷,于是人便雇了一些羊来用羊毛织成毛衣卖给羊。
或许在这个比喻中的羊也能获得一定的好处,比如把羊毛换成毛衣的话就能自己控制穿多厚就不会太热或者太冷,但在这个比喻中,最大的得利者必然是人,人收集羊毛,又将加工毛衣的活分派出去,最后毛衣还是由羊消耗掉,这便是一个很完整的商业行为了,而徐宁要做的,其实跟这个故事里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豆子是村人们种的,徐宁收来豆子做成豆腐之后,也可以在村子里消费出去,不过相对复杂一些就是,徐宁除了能在村子里卖豆腐之外,还能将豆腐卖到附近村子甚至镇上的酒楼里去,而在之前这一段时间,不管徐三旺家收回来多少豆子,徐宁都十分爽快地将豆子都收了,这无疑也会给村里人一种错觉,那便是徐宁这边对豆子的需求十分之大,而且也确实看到了回来的钱,因此对徐宁这份生意,他们自然会产生盲目的信心,既然徐宁也是收豆子的人,自然对豆子也有定价的权力,往年只有沈焕和徐财收豆子,为了压价格,他们着实做了不少事情,以至于普通的村人对徐财都产生了一种忌惮的心理,而若是这个时候若是徐宁就豆子收价和沈焕摆起擂台来,那事情就会十分有趣了。
大概的思路就是这样,但是实际的事情会更复杂一些,毕竟还要考虑到村子里到底有多少豆子,徐宁有没有这个财力跟沈焕打擂台,另外还要考虑到的就是沈家对村里人的影响,村里人会不会因为担心沈家的报复而始终站在沈焕那一边,这些都是还需要徐宁去仔细考量琢磨甚至花一些小心思去影响的事情,就这样一比,处理那些流言自然就变成了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毕竟若真能按照她的思路来,她帮村里人赚了钱,那那些根本没有实际证据的流言就完全不会有人在意了,甚至还会有人为了证明她们家的清白而将发布这个流言的人找出来,真到了那时候,便是什么都不说,也比现在跳出来跟他们吵闹效果好太多了。
徐宁将这些简单地跟沈氏说了一遍,沈氏听了之后,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面对又一次的危机,徐宁无疑又证明了一次她自己的能力,而这些,绝对不是她或者这个村子里的任何人能教给她的,直到今日,沈氏仍是无法猜出徐宁的来历,但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徐宁对她和徐睿非但没有一点恶意,甚至还一心一意地想带他们过上好日子,而且和上次徐有怀的裹胁不同,这次的流言涉及的人数更多,她手上也没有可以让人一一改口的东西,而徐宁说的办法,不管怎么想,都无疑是一种极好的办法,除了目前必须要忍受这些流言之外。
不过若是能成功,那么这些流言真的对他们不会有丝毫的影响了。
沈氏这么想着,知道自己又一次在徐宁面前败下阵来,心中对徐宁也越来越叹服,明面上她也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摸摸徐宁的脑袋,说道:“既然宁儿有了想法,那宁儿就去做吧,母亲还是原先的话,不管宁儿做什么,母亲都会支持你,若是你有什么要我做的,你尽管说就是。”
“母亲只要放宽心就好,”
见沈氏这样说,徐宁也知道自己这是说服了沈氏,于是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她对沈氏的感情绝非虚假,她望着沈氏的眼睛便说道:“只望母亲千万要保重身体,若是没有您,我和睿哥儿的生活,还不知道要艰难多少。”
徐宁这话里饱含着深情,即便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没了沈氏这个尚能说几句话的监护人之后,她要带着睿哥儿行事必然会比现在艰难更多,不过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