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点点大的小鱼,要不是我贪心,叔叔就不会找上门来,也不会连累二兄……呜呜……和我一块挨打,太婆,宁儿知道错了,宁儿以后将鱼让给婶婶吃,还请太婆不要怪罪二兄和春婶一家,他们、他们都是好心帮我,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瞧这贼人多可气!”
三花嫂当场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可怜这一家没个当家的,就这样盯着欺!他徐顺家像是缺那几口鱼的人么!还偏她钱氏这样金贵,生不出儿子还拿自己侄女出气!太婆!这回可不能姑息那贼人!”
一院子人除了三花嫂就没一个发出声音的,唯有徐宁压抑低啜的声音,几个心软的已经跟着抹眼泪了。
可怜见的,这世道女儿本来不容易,可也没不容易到这份上啊,被断了亲的叔叔这样欺负,连带着也帮着她的邻居也遭了殃。
秦太婆见众人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想了片刻,却还是默默吐出一句:“可到底没有证据,万一是冤枉了人……”
秦太婆这话一说,徐宁和春婶还没说话,三花嫂就先急了,直接说道:“太婆!咱又不是上公堂,要什么证据!要我说咱们现在就堵上门去,说不定那鱼还在锅里没焖熟呢!他可不就仗着徐兴不在了么?但今天他偷的可是徐景家的鱼!太婆,徐景平日里多老实的一个人,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三花嫂也是个急性子,开口就噼里啪啦的也不管什么长辈不长辈,好在都一个村里几个婆娘闲话,也没这么讲究,秦太婆又是个讲和气的,自然不能摆长辈的谱,被她这样一番胡搅蛮缠,秦太婆一下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依了她们意思,先上徐顺家问问。
于是几个婶子又跑起来,将这事都说给村里其他人听听,三花嫂更是急哄哄地要去找自家当家的,要堵他徐顺家的门。
混乱间徐景悄悄将春婶拉到边上,有些担忧地说道:“你瞧今日宁丫头是不是太那个了一些?”
他一直在边上看着,因此看得比旁人更清楚些。
只是春婶着急去找帮手,顾不上和徐景说这些闲话,直接问道:“那个是哪个?”
徐景沉默了一会儿,他一个大男人,又是长辈,不好说一个小姑娘的心机,于是他想了想,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说道:“你说她之前分鱼时不肯要大鱼,是不是已经预见了这场面?”
徐景想的是要是当时她一筐一筐地往家里拿鱼,今天这可怜她也扮不起来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春婶却白他一眼,将他推开:“什么预见不预见,宁丫头今天讲的不都是实话么?平日里也不见你想这么多,快让开些,我要去跟三伯说一声!他徐财想白占我家的便宜,门都没有!”
说完,春婶就急急出门了,徐景有些不安,之前他跟徐宁他们讲往事的时候这丫头明明一脸沉静的样子,转眼却又在秦太婆面前哭成这样,这变换之快,让他不能不在意。
毕竟这是他的小儿子已经挂到了心上的姑娘,他总觉得这样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