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走后,屋里只剩下几个大将,杨幺想了想,这与历史有点不合,历史上,钟相是死在澧县的。
回头想想,钟相既已称王,又怎会出现在第一战场,而不是死在都城呢?
他对钟相恳切说道:“楚王,我们的兵没有系统训练,野战是打不过禁军的,得赶紧通知太子,让他撤回辰州,据城死守,不然,恐有不忍言之事发生。”
钟相摇头叹息,“来不及了,官军已把都城围得死死的,我们的人出不去了。”
周伦后悔说道:“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建言调动太子的。”
杨幺:“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楚王,说句诛心的话,如果太子哪里收不到我们的信,那就只能靠天保佑,您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杨幺能平安活转过来,钟相自然是高兴的。可城外还有孔彦舟两万人围着城,又不知儿子怎么样了,他不敢久坐,安慰了几句,带着众人回了王宫。
杨幺在夏诚的服侍下,喝了点粥,就闭目不言了。
他是老写手,知道穿越的标配,静静地等着系统的到来,在焦急的盼望中,迷迷糊糊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第三天,系统仍无消息。杨幺这下傻眼了,自己就是个扑街写手,没有系统,拿什么去指点江山,纵横天下。
第四天,夏诚从城头轮换,过来探视,杨幺问道:“城外情况怎么样了。”
夏诚:“孔彦舟昨天猛攻了一阵,今天松懈了,大概太子已经到了。”
这段历史杨幺知道,只是地点稍有变化,孔彦舟用间之计在澧县,历史记载:“当场俘获了钟相,他死在那里”。
而鼎城乃是都城,手下都是钟相心腹,孔彦舟要想用计招降,梅开二度,恐怕不易。如果钟相有危险,那一定是出城救子。
杨幺急道:“围城既然松懈,怎么不赶紧通知太子,让他撤回辰州。”
夏诚:“来不及了,孔彦舟久历戎阵,岂不知围点打援之计,我们野战的那点本事,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撤围鼎城,只怕与太子接上火了。”
杨幺:“那就得壮士断腕了,我们城内,加上败兵,尚有四万人马,孔彦舟本事通天,凭他不到两万人,怎么攻得下来。你且随我去见楚王,痛陈厉害。”
夏诚一把拖住杨幺,“他们是父子,岂能见死不救,只怕劝谏不得。”
杨幺:“举义不易,我不能看着楚王跳入火炕,我们的兵能野战吗?这与送死有何区别。”
一眨眼的功夫,形势剧变,太子的求救文书,被手下死士冲破重围,送到了钟相手里。
杨幺赶到王宫,看到了怎样的一幅乱象,鸡飞狗跳,人影憧憧,卫士们七手八脚把财物装车,足足用了十辆马车。这是所谓的一石二鸟之计,连救带跑,想得倒是美。
钟相把自己关在书房内,伏案疾书,大概在写遗诏。
杨幺打门,很久都无反应。
最后,门开处,钟相匆匆走了出来。
见到门外脸色苍白的杨幺,他劈口说道:“大将军来了再好不过,孤正要派人通知你,还为你留了一辆马车。”
杨幺见钟相谈吐不似往日,心里一寒,话就冲口而出:“楚王,太子带兵能胜得过您与我吗?我与孔彦舟野战,胜负也就一个时辰的事。此时开城去救,要是太子有事,早就发生了。野战孔彦舟,您无异是去送死呀。”
钟相:“难道要我见死不救。”
杨幺:“蜂虿入怀,壮士断腕,太子若有天命,脱得今日之祸也说不定,不能把老本都丢了呀。”
壮士断腕,对别人可以,比如对你大将军。他称王不到一月,见识还是个农夫,如何舍得自己的儿子。
钟相忿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