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御瞳眸微深,下意识看向怀中只穿了件单薄睡裙的桑浅浅。
女孩浑身冰冷,额角都是细密冷汗,汗水湿透发丝。
她连鞋都没穿,白皙的脚丫子就那么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沈寒御抬手,轻轻替她擦去额角的汗,嗓音低柔,“做噩梦了?”
这个点儿突然敲他的门,明显受了惊的模样,估计,就是做了噩梦。
桑浅浅的脑袋埋在他胸膛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寒御没犹豫,拦腰抱起她进屋,想要将她放在沙发上,“我替你去拿鞋。”
“不要。寒御,你别走。”
桑浅浅攥紧他的衣服,愈发紧地抱住了他,不肯从他怀里下去。
梦虽然已经醒了,可她的人和情绪,好像仍留在那梦里,心脏仍是疼得厉害。
潜意识里,甚至还藏着一丝她自己都不愿直视的,隐隐的惧意。
她害怕这个梦会预示着什么,害怕自己和沈寒御以后,会像梦里那样,爱而不能得,终究,会惨烈的分别。
沈寒御微微蹙眉,低眸看着整个人像瑟瑟发抖的猫儿一般,埋头蜷缩在他怀里的女孩。
好像怕他突然消失不见了似的,抱得那么紧,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无助和脆弱。
和桑浅浅在一起以来,沈寒御几乎就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她到底做了什么噩梦?
跟他,有关?
秋夜太凉,她的衣衫太单薄,又出了一身冷汗,就这么呆着,容易生病。
沈寒御抱着她,转身进了卧室,将她放到他的床上,让她半靠在床头。
她不肯松开他,他便也挨着她坐下,替她拉上被子,将她拥在怀里。
被褥蓬松绵软,带了沈寒御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他的怀抱,坚实又温暖。
桑浅浅紧缩的心脏,终于慢慢舒缓些许,情绪也稍稍平定下来。
沈寒御深谙幽邃的眸注视着她,“到底做了什么梦?”
桑浅浅犹豫片刻,还是将那个梦说了。
那个梦,关系到她和沈寒御,如果真的预示着什么,他该有知情的权利,也有......选择的权利。
沈寒御听得眉头狠狠蹙起,好半晌,唇角却勾出点弧度。
“那就是个梦,浅浅,别担心。”
他凝视着她,声音沉静温柔,“有我呢,什么事都不会有。”
桑浅浅抿了抿唇,没说话。
虽然是个梦,可梦境太过惨烈。
惨烈得让她莫名地,对她和沈寒御的以后,生出几许忧悸。
虽然,她曾经也做过桑家家破人亡的噩梦,在目前为止,桑家也都还是好好的。
现实似乎并没有完全按照当初梦里的走。
但也或许,是梦里的情景,还没有来得及发生?
毕竟,当初她一直误以为害了桑家的人,是沈寒御,这些年费尽心思避开的人,也是沈寒御。
想到梦里,她和沈寒御最终的结局。
桑浅浅先前那么坚定地决定直面一切的信心,莫名就有些动摇了。
看到女孩这个样子。
沈寒御眯了眯眸,“你害怕了?怕我像梦里一样,护不住你?”
桑浅浅默默摇头。
她不是怕自己怎么样,而是怕,她真的可能会连累沈寒御,害了沈寒御。
“不怕,做什么这副表情?”
沈寒御蹙眉,嗓音低沉了几分,“你该不会真的因为一个梦,就想跟我分手吧?”
桑浅浅看了他一眼,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我不会。”
至少现在,不会。
“那就最好。”
沈寒御的大掌揉了揉她的发,温声说,“一个梦而已,浅浅,别想太多。”
“寒御,”桑浅浅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以前也做过噩梦,梦里好些事,和现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