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暗如深潭,抬头仰望,仿佛像是个无法触底的深渊。突然,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道千丈之长的雷光遁空斩来,化作苍白虚无的利刃呲啦一声就把苍穹割裂开来,一个个黑色的神秘身影从那裂口中走出。
这些神秘的不速之客一降临此地,便把这整片天地都包拢了起来,只望见一道道无形无相的气浪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气势如潮仿佛游龙飞天一般。他们皆是衣袂飘飘,凌空而来,在这云端之上如履平地,他们每踏出一步都能看到有无形的神威在脚下颤动。
在这密密麻麻的黑影脚下,是一片片绵延不绝望而无边的荒莽群山。这地方常年草木衰败,沟壑遍地,这一座座山峰在这风沙侵蚀下秃露出干裂的岩壁,看过去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此时,在那万顷群山的最高处,便是被世人称为绝望峰的峰顶。这苍茫之中,一道灰色的身影格外显眼。
“舒伯春,你已经被团团包围了,何必垂死挣扎。这天下四域早已容不下你了。只要你乖乖被天干轩辕交给我们,再将你这右臂献上,我们便不会再为难你了。”
“你堂堂一代剑豪,最后也不想落得个凄凉下场吧。你擅自闯入葬剑谷,拿出这天干轩辕,屠杀九天宫。种种罪孽加诸你身,你已罪无可恕了。现在悔改,我们不仅留你全尸,还会为你刻字立碑。”
“这天干轩辕,本就是我们四域神宗共有的宝物,不是你一个罪人可以沾染的。”
这些人说话之时,皆是朝着那一个方向。一个满身血污的灰衣男子踉跄地站立在那山峰之巅,那一袭衣袍在风中沙沙作响。
在这万千的强敌环伺下,舒伯春单薄孱弱的身躯紧紧支撑着,这灰暗的身影在这兀立而起的顶峰上显得格外孤傲雄壮,又夹着几丝悲凉萧瑟。他这身宽大的灰色衣袍早已经是千疮百孔,鲜血风干成了暗红色的血污,他依旧静静地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在他身旁斜插着一柄半锈的青铜古剑,剑身之上早已是锈迹斑斑,不过依稀能看到轩辕二字。这大半剑身已经嵌入那顽石之内,他的身躯便是依靠着这青铜古剑勉强站立着。这时候,山风乍起,徐徐吹开那被鲜血染红的长发,一张沧桑冷峻的成熟脸庞显露了出来。
“一个一个都来了,没想到来得很整齐,这里还有不少我的老熟人。”
“这么多年了,这九州四域勾心斗角相互争斗,如此同仇敌忾倒也是少见。我舒伯春一个用剑的莽夫,能有如此荣幸,倒是没白活一遭啊。”
他大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每一声落在空中化成了滚滚奔雷,那满头的长发也伴着这放肆张狂的笑声银蛇乱舞。
“这舒伯春莫非真成了疯子。”,所有人心神都紧张了起来,谁都不想面对一个疯了的剑道王者。只见他的手微微颤抖地摩挲着那青铜古剑的剑柄,眼皮微动,露出了双略带几分沧桑的眼眸。
“他渐渐抬起了头颅望向那周天密密麻麻的黑影。这些人面对着他的注视,确无人敢与他真正对视。无论到了何种地步,即便走到了这末路之上,他舒伯春依旧带着那股睥睨一切的霸气。
一道道积聚的气势开始压迫着这身影。在这恐怖的压力之下,他依旧挂着那云淡风轻的神情。风卷落叶,尘沙扬起,一寸寸如刀的气劲削向他的肩头。只见他肩部轻轻一抖,便将这气劲震散而去。英雄绝路,双方拉弦一般对峙着,却也没有一人敢率先对这样一个绝路之人出手。
天生剑躯,纵横这江湖几百载,未逢败绩。他一出现,便注定让这世人的眼光汇聚在他身上。与他一个时代,是一种荣幸,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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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悲哀。他是这代人的阴影,他让这一代的天骄都被掩盖在他锋芒之下。剑仙赐名,世人皆称他为大剑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