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可愿意同我说说?”慕容月今日难得地平静。
裴叙修稍稍犹豫了一下便道:“霍家的案子,已然重审结束了。浅羽的祖父,霍大将军如今沉冤昭雪,已然被下旨被追封为镇国大将军,加封一品侯。镇南军也重新整编,不日或将重抵云城。”
慕容月听着裴叙修的话,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心酸还是苦涩。
但最终,她还是有些释怀地笑了笑,“那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裴叙修同慕容月谈论着霍浅羽,心中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倘若一年前,二人便能这般心平气和地讨论这些,他们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可是这世间的事,从来都不能假设。
如今的他,心里眼里和身边的人,都只有霍浅羽。
对于慕容月,他有遗憾,有挂怀,但那却只是对于过往那一段美好的珍藏而已。
从前没有犯过的错,如今他也不会犯。
慕容月打开裴叙修带来的食盒,看到盒子里面没有她要的药,脸色便变了。
“我的药呢?”
裴叙修解释道:“我今日来,便是要带你离开这里前去医馆的,那些药你不能再用了。”
“我不管!”慕容月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几个度,“我就要用!”
裴叙修一看她的模样,便知道她的情绪又要控制不住了。
“月儿,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要听!”慕容月忽然吼了起来,她捂
住耳朵,神色似乎十分痛苦,“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你一定是巴不得赶紧甩脱我这个累赘!你早就对她动了心,你这个骗子!也对,她人长得美,又能歌善舞,还出身高贵,你一定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从你那时候日日流连在莳花馆开始,你就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对不对?人人都说你是风流成性的浪荡子,而我那时候竟然还以为我能够改变得了你!我真的是瞎了眼!”
原来,她从未如她说的那般,真正相信过他。她一直以来最想要做的,是改变他,改造他而已。
裴叙修苦笑了一阵,如今的他早已释怀了,只是再回忆起过去也还是有些唏嘘。
他与霍浅羽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彼此吸引,并且都见识过对方在外人眼中最为不堪那一面的真正状态吧。
只是,眼下他又要如何安抚,才能让慕容月的情绪平静下来呢?
“没错,你说得对。”
突然响起的一个声音令石堡内的二人皆是惊了一下。
裴叙修迅速回头,看到了从外面款款走进来的惟俏,和她身后的一群显然身手不错的家丁。
慕容月原本的焦躁在看到惟妙时,陡然变作了惊恐。
她“啊”地尖叫了一声后,下意识地跑到了裴叙修的身后躲起来。
可以想见,惟妙带给慕容月的心理阴影有多重。
裴叙修亦全神戒备起来,同时又抱着一丝侥幸看向惟妙身后。
惟妙轻笑起来。
“你是在
等那头‘傻狍子’么?别等了,他来不了了。也难怪你会那么叫他,这家伙还真是一根筋。我不过是叫人写了一封信,再假装被他截去,便成功地将他引开了。这会儿想来他已经在去往荠县的路上了。”
惟妙会知道裴叙修与向笛此前的笑谈,也是因为她之前假冒惟俏时从向笛那里听说的。当时的她心中便充满了对向笛的嘲弄与讥讽,如今竟然还将这些派上了用场,不由得更是得意。
此前的几日里,惟妙没少在云城南城门口出现,一直密切关注她的向笛必然也清楚这一点。
为了将向笛引走,她便假意写了一封提及晋寒如今所在之处为荠县的信,并有意使那信使中途透露出此信中的重要内容,从而使向笛起意,截走了那封信。
看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