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笛心中一紧,急忙调转马头,躲进了一旁的街道。
随后二人下马,将马向另一个方向驱离之后又悄悄地潜了回来,躲在别院对面的街口查探情况。
那为首的官员大腹便便,一开口便是盛气凌人。
“你,还有你!即刻便带人赶往云城,势必要将那反贼余孽抓回来,若有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他指派的其中一名士兵似乎有些犹豫,小心问道:“可据那首告者称,那女子如今整日混迹于云城太守府,属下...”
话还没有说完,这询问的士兵便劈头挨了一巴掌。
“什么云城太守?那裴司南已经死了,如今的云城哪儿来的太守?!只因圣上仁爱,这才允许那个废物如今还暂居在那府中而已,再过一阵子那太守府便要易主了,你还怕个屁?!”
有了这一出,其余人再也不敢多话,立刻按照指令分了方向,一部分人上马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了。
躲在街口的向笛与惟俏听了这一切,皆是又惊又忧。他们此时方才明白,街上为何如此人迹寥寥,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兵一出来,还有几个人敢出门的?
想必那些想要出言提醒的,也是受到了这些人的震慑而不敢开口的吧。
“那个人,是兵部尚书阮文栋。”向笛以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五大三粗言行粗鄙的官员。
“他口中的反贼余孽,可是说的浅羽?”经过一段时日的交往,惟俏已从向笛处得知了霍浅羽的真实身份。自然,晋凉符飒他们也没有打算要继续瞒着她。
向笛点了点头,“只是不知他们口中的‘首告人’是谁,那人又是怎么会知道了霍姑娘的真实身份的。”
窝藏罪臣之后的罪名非同小可,尤其是这罪臣还不是别人,是背负了“通敌叛国意图谋反”之重罪的霍青云,此事若是牵连起来,只怕就连东阳郡王也不能轻易地置身事外了。
只是在那被抓走的人中并未看到符飒和晋凉的身影,也不知是他们已然被控制了起来,还是说暂时幸免了。
向笛沉思了一下,转头对惟俏轻声说道:“云城那边只怕还不知道旌都的情况。我现在须得立刻去找世子,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能否替我跑这一趟?”
其实让惟俏独自前往云城,向笛心中是不忍且不放心的,只是眼下情况危急,且惟俏毕竟出身江湖,独行赶路这样的事于她而言终究也不算是十分危险艰难,向笛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惟俏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你放心,我这就过去。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她可不想回到旌都便听到向笛下了大狱的消息。
待到王府别院门前的官兵尽数散去之后,二人便分头行动了起来。
惟俏拿着向笛临分开前交给她的银两急急地到马市上买了一匹好马,便快马加鞭地赶着出了城。
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旌都尚且不到半个时辰,旌都的城门便被关闭了,再不让“闲杂人等”随意进出。
——这无疑也是阮文栋的手笔了,既是要抓人,又怎么能让这城里的人出去泄露了风声呢?
一心要赶在那批官兵前面到达云城的惟俏马不停蹄昼夜兼程,又因轻车简行和抄了近道,竟然赶在这一日的夜半时分便抵达了云城。
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前云城太守府,惟俏小心翼翼在后院中仔细查探着每个房间的动静以此来判断房中生活的人。
忽然身后一阵疾风袭来,惟俏急忙俯身,躲过了身后人的攻击并迅速转身出手。
然而她的掌风却在看清身后人时飞速撤了回去。
裴叙修在看到惟俏时也愣了一下,却随即反应过来,将她当做了原本就身在云城的惟妙。
一想到惟妙或许与自己父亲的惨死有关,裴叙修的怒气便忍不住了,扬手便要继续发起攻势。
“裴公子,我是惟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