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时候,民女才明白,阿姐当初为何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和姐夫的苦苦挽留一意孤行定要与姐夫和离。与此同时,同村乡邻此前的一些猜测也渐渐地得到了印证。”
“二人和离时,大家都不理解阿姐为何此前明明不喜姐夫的那两个孩子,甚至还因虐待孩子遭受到过乡邻的上门讨伐,但她却偏要在和离时霸占着几个不属于她的孩子。”
符飒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她绕来绕去地,究竟想说什么。
“民女接下来要说的话,或许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但这却是阖村乡邻见证过的事实才得出来的推论,若是民女一时失言说错了话,恳请世子高抬贵手,赎民女的罪。”
“有朕在此,你何需求得旁人宽恕?”汋帝的不悦已然十分明显。
晋凉心里一沉,明白简瑾瑶这招不动声色的诛心离间已然起了作用,同时他心底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在阿姐和世子之间的这些感情东窗事发之后,乡邻们才根据阿姐以往种种怪异的表现和他们后来的种种行为,发掘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简瑾瑶顿了一下,道:“阿姐当初收养的那个孩子,应该便是她与世子暗度陈仓之后,产下的孩子。”
符飒几乎要把下巴惊掉了。
即便是她猜到了简瑾瑶此次定然是有备而来,会想方设法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却还是没料到简瑾瑶能够编出这种荒谬绝伦的说法来。
而在御案之后龙椅上端坐的汋帝却是并未流露出太多诧异,显然简瑾瑶这番话在晋凉、符飒到来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
短暂的震惊之后,符飒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越是离奇夸张的谎言,便越容易被拆穿。简瑾瑶能够编出这种一戳即破的谎言来,自己便有的是办法攻破。
这么一思考,符飒的心反倒沉静了下来。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司马经赋坐不住了,假模假地站起来道:“圣上面前怎可妄言,这种毫无根据的话,简姑娘还是不要乱说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劝简瑾瑶,实质上却是在催促简瑾瑶进一步拿出实证来印证自己的话。
简瑾瑶果然立即接话道:“民女绝不敢在圣上面上胡言乱语的。这一切,本就是有迹可循。民女阿姐此前对于几个孩子的态度恶劣众所周知,大人可随意带人前去问询。但自从有了那个孩子之后,阿姐的态度便和从前大相径庭了。而那孩子也是怪,一直都是不肯同任何人讲话的,看了多少大夫都没医好的病症,却被阿姐治好了,偏偏只对着阿姐一个人喊娘。”
“不仅如此,阿姐对于那孩子的偏爱也是有目共睹的,小小年纪便送她一个女娃进了学塾读书,这在西汋只怕也没几例吧?”
“民女敢如此推测,还有一个算得上证据的实证,可以证明民女所说确凿无疑。前不久,听闻那孩子意外受了伤,阿姐竟还提出要以血换命的治疗之法。民女问过了大夫,这以血换命之法在一些古籍中曾有提及,如今虽无实例,却也有记载称这样的补血之法除非是血脉相连之人才可实施,否则必定会引起反噬,受血者必死无疑。以阿姐对那孩子的疼爱程度,又怎么可能拿她的性命来冒险?除非是阿姐确信自己或是身边的人和那孩子有血亲的。”
符飒没想到,简瑾瑶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当初以落被惟俏算计着,用那把开了刃的莲纹剑刺伤了自己之后,符飒的确曾在大夫面前提及过以血换命之术,其实就是现代的输血技术。当时也是霍浅羽心慌意乱唯恐以落出事求着符飒想办法时,符飒忽然想到的,以霍浅羽的血输入以落体内,助她疗伤。
但因大夫于此术上并无十足把握,且以落的伤势尚未到了必须输血的地步,此事也便就此作罢了。
却不想他们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都掌握了,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而这个问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