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老妪,不无自得道:“丫头啊,我桐儿现在在孟侍郎家里做事呢,孟侍郎你可知道,那可是大官儿...”
“娘!”那年轻的女人变了脸色,狠狠瞅了老妪一眼,“你同人家说这些做啥,人家孟大人是什么人家,即便是知道了,她也进不去,这不是...”
“嫂子,”符飒堆上笑脸,从袖中拿出来之前就准备好了的一只玳瑁发簪,递给那女人,“我这次来找秋桐,其实是有要事。我一位远房表哥,也算是家境殷实,人也十分上进,如今已是秀才了。他此前曾远远见过雨桐一面,后久久不能忘怀,今日是托我来说亲的,这只是见面礼,只求嫂子今日先让我见见秋桐便可,此事若成,日后聘礼必不会少。”
女人看着手中的发簪,双眼放出欣喜贪婪的光,但随即便黯淡下来,将簪子推还给符飒,“妹子,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秋桐如今已是人家府中的下人,这个主我也当不了。天下好女子那么多,你还是去找别家吧!”
符飒接过簪子,愣在原地,老妪刚要开口,那年轻女人便截住了她的话头,道:“娘,小宝又尿炕了,你进来帮忙收拾一下吧,我这一个人也忙不开!”
老妪一听,只得起身,对符飒歉意笑笑,转身进了院子。
符飒沉思了一会儿,转身正要走,看见正在门口玩耍的孩子,便蹲下身对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宝。”那孩子脆生生答道。
“大宝,你是不是有个姑姑?”符飒试探地问道。
大宝乖巧点了点头。
“你姑姑今日可有回来过?”符飒又问。
大宝似乎有些犹豫,看着她没有说话。
符飒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些碎银,放在大宝手中,道:“我是你姑姑的朋友,也算是你的姑姑了,这些你拿去买些小零嘴,算是姑姑送你的见面礼。”
大宝看了看碎银,低低开口道:“姑姑前几日回来过,我娘说她不听话...”
“大宝!”院中传来那女人的叫声。
大宝慌忙答应着,转身跑进了院子。
符飒无奈起身,看着那扇院门若有所思。
她已经可以断定,秋桐不久之前确实回来过,并且她的这位嫂子多少是知道一些关于孟府发生的事的。
那个女人一眼看去,便知是个贪婪势力的人,如今面对着符飒拿出的玳瑁簪子却能忍得下来不收,想来是因为她很清楚,这东西不能收,换句话说,即便是最贵重的物件,她都不能收,因为她根本交不出这么个人来,哪怕是一个身在大户人家做丫头的妹子,她也交不出来。
但看眼下这情况,她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有暂时转身离开,再寻对策了。
找人的事,交给了向笛。
无论是利用官职统领的低阶侍卫,还是靠他身在江湖的之交好友,寻一个人的难度都会小得多。
除此之外,符飒还注意到了孟凝云的异常。
好端端的,突然要求神拜佛,这实在不像是她的性子。
只是单凭这一点,符飒也实在是想不出来会和红芙院子里的失火案有什么关联。
这头红芙的案子一时难以进展,另一头从学塾逃走的惟妙也毫无踪迹。
明明各处城门都已把得严实,她应是没有能逃出去的机会。
并且借由抓匪查丁的由头,晋凉已多次派了几拨人在旌都城中开展了详尽不留死角的排查,可硬是没有找到微妙的踪迹。
符飒提出来,惟妙此前在连府门口受了晋凉的那一剑,定然会留下不轻的伤,需得每日清创换药。
然而,惟妙却从未在这周边的医馆中留下任何治伤的痕迹,不仅如此,在她生活过的学塾房间里,也并未找到任何药箱药品。
既然如此,那边说明在学塾不远的地方,一定有一个可以令她安心换药的所在的。侍卫们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