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在阿菟……”她顿了一下,解释道:“阿菟就是红芙的孩子——在阿菟的那只长命锁里发现的。那只长命锁,是我亲手给阿菟戴上的,那里面是空心的,并没有这个。”
在这样一场惨烈的火灾中,遇难者的身上出现了一件原本不该出现的东西,这该算得上是有用的线索了吧?
晋凉迟疑了一下,道:“你能确定,这个不是红芙姨娘身上的东西吗?”
霍浅羽犹豫了。
她的确不能确定。
然而符飒却接过了她的话。
“这个应该不会是红芙姨娘身上的东西。”
几人走进了一家茶楼,找了个比较隐蔽的茶座坐下。
打发走热情的小二之后,符飒才又开口。
“你们看看这个东西,像什么?”符飒将那已然熏得发黑看不出模样的珠串拿出来,放在几人面前。
几人轮流拿在手里观看了一番之后,晋凉先开口道:“是簪子或者步摇的坠子?”
裴叙修摇了摇头,他拿不准,也不愿在霍浅羽面前表现出对于女性饰品的了解。
霍浅羽则是犹豫着,道:“这是……璎珞的一部分?”
符飒拿回了那珠串,放在手中摆弄了一番,重新放回了桌面。
这次,裴叙修第一个开了口。
“这是一只耳环……”
符飒将那东西按照自己想象中原本的模样恢复了一部分后,便只差挂钩部分缺失的一小部分了。
符飒点点头,认同了他。
“裴公子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一支耳环。”她看了看其他人,道:“而且,它是一只素银的耳环。”
这时,几人已经明白符飒为什么会说,这个东西不是红芙的了。
红芙如今身为朝中四品大臣的姨娘,虽说算不得是极尽富贵,但日子也定然要比寻常的官宦之家好太多了。又怎么可能佩戴这种素银的耳环呢?
若说它是什么大件首饰的一部分倒还好,但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出现在红芙的耳朵上这种事,几乎不可能。
这种耳环,只有可能出现在普通的百姓家,或是待遇稍微好些的奴婢身上。
“红芙在临终前,试图将这只耳环塞进孩子的金锁中,想来是希望能借由这金锁的防护保下这只耳环。在那样的最后时刻,她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做了这样一件事,那这只耳环于她而言,一定有着特别的意义。”
符飒若有所思地说道。
“会不会是,这种耳环是她的什么亲人留下的,她才想……”霍浅羽设想着另一种可能。
以落身上的那枚玉佩不就是如此,她们姐妹二人得以相认,全靠了这枚玉佩了。
“命都没有了,那个时候她还留着这个有什么用呢?”符飒并不认同霍浅羽的猜测,“何况,当时红芙是在大半夜冲进火场救孩子的,她没理由在那个时候还将一件于她而言有纪念意义的首饰随身带在身上。”
若非为了纪念,那她留下这东西,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她在给他们留下线索,希望有人可以为她报仇雪恨,使她得以瞑目。
“若我猜的没错。这耳环,或许是她进入火场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身上的。也只有这个人,最为了解和清楚红芙母子遇难的全部真相。”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她在这场事故中,又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孟府的下人虽多,但孟鹤为了保护红芙母子,却在府中下了许多禁令。除了府里日常管事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常在院里贴身伺候的能进到她院子里,要找到这人,也并不会很难。”
“既然如此,那便由宣俊去打探,他在孟府潜伏了许久,对于府中情况要较其他人更熟悉一些。至于我们,或许要去一趟义庄了。”
晋凉所说的我们可不包括符飒和霍浅羽。
义庄是什么地方,那是停放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