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轩向来见不得这世间凄苦的,见惟俏情真意切,便正义感爆棚答应了她。
二人到了天香楼时,惟妙还向他指明了几个“可疑之人”,声称那些是监视追杀姐姐的人,于是傅少轩便将心思用在了与这些人周旋上,最终成功以障眼法骗过了那些人,使惟妙得以只身去“见了姐姐”。
说到这里时,傅少轩已是满眼难掩的懊悔。
“惟俏果然是有问题的,是吗?”
他到了此刻,方才想起霍浅羽受伤的那一日,符飒曾经对惟俏生出过的怀疑。
符飒没有说话,却将眼神转向了在一旁坐着的一名面上覆着薄纱的女子身上。
傅少轩也将目光转了过去。
女子轻轻抬手,将面上薄纱揭了起来。
傅少轩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那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迟疑开口:“惟俏?”
只是刚一出口他便觉出了不对,方才在天香茶楼跟他分开的“惟俏”明明神态如常,这个女子,虽说有一张与惟俏一模一样的脸,可服饰不同,脸色苍白,神情哀婉,与之前的人完全不同。
“你是...”傅少轩不确定地放低了声音。
“傅先生,久违了,我是惟俏。”惟俏开口时,声音中带了一抹晦涩的沙哑。
傅少轩更加疑惑了。
她是惟俏,那方才与自己在一起的人,又是谁?
符飒终于开口替他解了惑。
“傅先生,她才是真正的惟俏,也是学塾开办之初便在这里任教的人,只是中间被人掉包顶替了而已。”
继而,由符飒代替惟俏,将惟妙有个双生姐姐且二人因道不同而反目之后,惟俏被惟妙设计囚禁并顶替的事一一娓娓道来。
傅少轩这才听明白,此前自己曾与这姐妹二人皆共过事,可他竟然没能察觉出这二人并非同一人。
而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掩护着那个能下得去手坑害自己亲妹的女人从晋凉安排的侍卫眼前逃了出去。
一时之间,懊恼和自责冲上了头顶,傅少轩的脸色颓丧 了起来。
“是我放走了她...”
晋凉见状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了,“傅先生不必自责,也怪我们未早些将此事告知与先生,既然惟妙已从学塾离开,我们倒不如想想,她还有可能去了哪里,或许还能找到她也未可知。”
哪怕是此前一道去康宁城中打探这伏夕草的情况时,符飒也并未特意对傅少轩提及惟俏与惟妙之事,倒也并非是刻意防备,只是在尚无定论之前不愿张扬而已,却不想酿成了今日祸事。
好在早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晋凉便已命人在各处城门都布了防,惟妙若是早前没能出城,此刻怕也出不去了。
“其实此刻要紧的倒不是惟妙。”符飒沉思了一番道,“她既能为了幕后之人与自己同胞手足相残,想来也不会因被擒便痛快交代缘由的。即便是我们此刻抓到了她,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符飒的话也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不抓了?”晋凉看向符飒。
“抓,当然要抓,只是,要抓便要抓有用的。”符飒道,“长期以来,我们似乎都一直处于防守的被动状态,永远都是对方出了招,我们在接招在化解。不如这一次,我们变被动为主动。”
傅少轩听着几人对话,心中清楚这些人所要商讨的大计与自己并无关系,于是默默站起身来为几人添满茶水后自行退了出去。
符飒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中清楚,他是不愿涉入这些是非争斗之中,但尽管如此,她仍旧相信,傅少轩是如同向笛、裴叙修一样值得信任的朋友。
厅中的其余人,则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符飒所说的“变被动为主动”上面。
符飒整理了一下思绪方才开口,声音清亮,“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无非是有人在背后搅弄风云推波助澜,若是我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