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慕容月还是大吃一惊,突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符飒哭笑不得,将她按回去,道:“你这模样,不知道的以为你是那个替别人养大了孩子的冤大头。”
这话一说完,符飒便觉有些失言了。
那个冤大头,不正是慕容月的亲爹慕容函么?
但再一想,慕容函为了个不是自己儿子的孩子和一个处心积虑算计自己的女人,不惜冷落正室宠妾灭妻,才使得慕容月的娘抑郁成疾撒手西去,而慕容月又连遭欺凌,这样的人,便是受这么几句,也是该的。
慕容月显然一时之间还不能消化这个信息,坐在原地愣了许久。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设法查明这孩子的生父是谁,据我猜测,他未必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否则当不至于对你如此敌对才是。”
除非是清楚眼前的人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不然慕容煜小小年纪,又曾是对慕容月有过亲近的,即便是茹姨娘再如何教唆,也不至于几年之后便成了这副模样。
慕容月摇摇头,“还是不对,若他爹真是陶国人,那那些人又怎么会对茹姨娘下了杀手,且那日还试图对煜儿不利?”
“能安排茹姨娘进慕容府常年与其他男人同床共枕的,会是对她有多情深义重的男人?或许,茹姨娘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就像当初的窦玉娇一样。
“至于慕容煜,若是那些人真想要伤他,又何须等到向笛他们出现,他一个弱小幼童,杀他要比杀茹姨娘容易吧?”
如此看来,留下慕容煜,只怕也是那些人计划中的一环,他这个慕容家唯一儿子的身份,应该还是有用的。
“月儿,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眼下当务之急是你要从慕容煜身上找出茹姨娘他们这些人隐藏的秘密。所以你一定不能在慕容煜面前表露出来异常,明白吗?”
慕容月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飒飒,我知道该怎么做。”
话虽如此,她的神情可不像是想得明白的样子,符飒回忆了一下,想到此前裴叙修从此经过时慕容月的模样,心里便有了判断。
只是裴叙修如今心中究竟是什么想法,她也看不出来。何况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自己动了心才算数,旁人再怎么去强行干涉,只怕也只是会适得其反。
想来想去,符飒知道有些事只能靠慕容月自己去想明白,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用,便站起了身,准备告辞。
“你去哪儿?”慕容月原想再同她说会儿话的,见她这便要告辞,不由有些意外。
“我去城北一趟。”符飒笑笑,“害我挨了一刀的人,我总要去会一会吧?”
城北齐家。
面对着坐在齐家大厅里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齐家家主齐威显然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仍是极尽地主之谊,客气地招待着符飒。
“今日贸然上门打扰,实在是有些唐突,还望齐掌柜勿怪。”
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符飒并不愿与这位据说在云城也大有背景的生意人结下梁子。
齐威哈哈一笑,“符掌柜这是哪里的话,云城人谁不知道,如今符掌柜可是咱们云城的商界传奇,今日符掌柜造访,实在是使我齐家蓬荜生辉!”
符飒心下惊奇,自己如今在云城竟然有了这样的名气了?
但她面上仍是不显山露水,笑道:“齐掌柜谬赞,晚辈愧不敢当。齐掌柜才是叱咤云城商界的人物,晚辈还有许多地方要向齐掌柜学习,届时还望齐掌柜不吝赐教。”
说着,符飒自身后拿过一个紫檀木盒,道:“这个葫芦貔貅摆件乃是六悦旅栈开张间,偶然觅得,已是求高僧开过光的。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