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眼看着那中年男人冲到了符飒面前,晋凉已来不及施救。
在危急关头,他奋力地将自己手中的脸当作利箭一般,朝着那已然杀红了眼的中年男人奋力投掷了出去。
寻常人是没有这个臂力的,毕竟借助弓弦放出去的箭羽和纯靠臂力投出去的长剑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但晋凉不是寻常人,以他的功力,即便是单手使出五六成力,便能将这男子重伤,若是想要留着他问话而只是轻伤的话,只需使出三四成力便可。
而晋凉的这一掷,却是发出了全力。
他不能给这男人留下任何可以再伤害到符飒的可能和机会。留着活口问话固然重要,可与符飒相比起来,他丝毫无需犹豫便能做出抉择。
因此这一下,便毫无疑问地,要了这个中年男人的性命。
中年男人手中的长剑再次咣当坠地,他带着愤恨想要回头,再看一眼送他上了路的人,却在头转到一半的时候,双腿一软,跪了下去,随后倒在了地上,不甘地瞪着眼睛,死去了。
符飒慌忙查看四周,并未在院中或是门外再发现有可疑的人物,但她仍是不放心,急忙转身对着窦玉娇问道:“窦姨娘,这村里可还有别的在暗中监视、控制你的人?”
窦玉娇神色怔忡,愣愣地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许久才反应过来一般,摇了摇头木然道:“没有了。这些年来,只有他一直在这里,为我爹治病,同时也看着我。”
说到这里,窦玉娇又转头看向那老人——她口中的“爹”,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然闭上了双眼。
“爹!”窦玉娇惊叫一声,慌忙过去查看,这才看到,他的呼吸已然停止了。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去世了。
窦玉娇悲怆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是女儿不孝……”
她口中的“不孝”,想来是因自责于自己没能从那中年男人那里为他拿到救命治病的药吧。
晋凉收起了手中的剑,走过去弯腰伸出手握住了那老人的手腕查看起来。
符飒一惊,想要阻拦,却忽然意识到,晋凉或许是看出了什么,不由得心中一动,停了下来。
而窦玉娇则是带了几分悲愤地对晋凉道:“还请这位公子自重,我爹已然逝世,纵然是我罪该万死,也请公子不要无辜迁怒于一位已然逝世的老者!”
晋凉却并不答话,而是继续查看了一番老人的口鼻脖颈之后,站起了身。
“令尊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此语一出,窦玉娇如遭雷击般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微张着,甚至忘记了说话和追问。
符飒原以为那些人是借着为窦玉娇父亲治病的恩情而指使着窦玉娇为他们做事,如今看来,其中的内情只怕是更为肮脏丑陋。
见窦玉娇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符飒心中更是喟叹不已,索性替她开口询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能确定吗?”
晋凉看了一眼仍旧未开口表情却有了变化的窦玉娇一眼,显然,她也在等他的答案。
“很简单,因为这毒,我曾亲眼见到有人中过,中毒之人的症状与他一模一样。”
符飒伸出手去,将仍旧跪在地上的窦玉娇扶了起来。“逝者已逝,窦姨娘还需保重自己身体,切勿过度伤怀。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真相,使令尊在天之灵得以告慰。”
想来,这么多年以来,窦玉娇一直都以为那些人只是胁迫了她而已,却从未想过,她父亲的“病”也是这些人一手造成的。
窦玉娇却似乎不愿面对这样的事实。
她眼神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此时已近晌午。
“天色不早了,两位请回吧,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