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笛所说的,晋凉不是没有想到。
但他仍是想要试上一试。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固然是世间寻常,但还有一句话叫做“人间自有真情在”。
他相信,以世人口中霍夫人的为人,定然是能够结交得到真心相待之人的。
“能对有意来争夺自己夫君的女人还心存悲悯的人,又怎能不令人心生敬重呢?”
耿漳念及五年前含恨而亡的霍将军一家,仍是心有戚戚。
“你不是说,要我出现为霍将军正名吗?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这些日子眼看着符飒为了温泉山庄的事而忙碌着,耿漳实在不忍心令她分心,便强忍着没问出口。
眼看着山庄筹备事宜一切顺利,地拿下来了,山体铺了植被,又加了防护网,挖了泄洪沟,确保万无一失后,周伍那边也已开始正式动了工。
耿漳这才将此事重提了起来。
“我听学文讲,裴家那小子如今在他们学塾里做了个武先生,他这是闹的哪一出?要为霍将军申冤,那不是要得到旌都城去么?怎么我看你们如今都没有要动身启程的意思?”
霍将军的冤情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每每在夜深人静时便会缠绕着他,使他彻夜难安。
若是不能在有生之年看着霍将军平冤昭雪,他真怕自己无颜去见那个信任并重用他的老大哥。
“爹,”符飒明白耿漳的心情,坐在他身旁,好言相劝道:“我知道您心思急切,可是此事却是万万急不得的。
您想想,能将立下汗马功劳的霍老将军陷害至此的人,必定是手握重权之人,我们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和确凿的证据,一旦打草惊蛇暴露了自己,说不定没能为霍将军报了仇反而先被那背后的势力盯上或是干脆——”
符飒以手在颈间做了个“杀”的动作。
耿漳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却仍是十分沮丧地垂着头,一言不发。
符飒将椅子拉近了他一些,看着他道:“爹,您相信我,霍将军的冤情我们早晚有一天一定能替他洗刷清楚。”
耿漳眼皮微抬,看了看她,又垂了下去。
符飒叹口气,又道:“原本我还有件事想要同您商议的,此事事关我的终身大事,本想找您拿个主意,看来您此刻也是没什么心情了。”
耿漳这才有了些精神,抬起头来看着她道:“什么终身大事?”
符飒眼珠子转了转,道:“您先答应我,不要再这么闷闷不乐的了。霍将军的事我也十分痛心义愤,但我当初告知于您实情不是为了让您如此自苦的。根据您此前提供的线索,他们或许还能再寻出些蛛丝马迹来,此事本就已在进行当中了。况且,既然此事已过去了五年,便更不是在此一朝一夕便能解决的事了。”
耿漳想了想,长叹一声道:“你说得对,此事急是急不来的,我只要知道他们都没有按兵不动,便静心等着就是了。”
“那自然是不会的。他们暗中策划了多年,也是在为这一天做准备。”符飒说着再度看向了耿漳,“我说的他们,其中便有东阳郡王的世子。而这些事,也都是他告知与我的,他与裴公子是至交,多次往返于旌都与云城之间,也是为了此事。”
“世子?东阳郡王?”耿漳回忆了一番,想起来了,“二十多年前,这个东阳郡王似乎还是东阳世子,他爹是先皇的亲兄弟固和亲王。那时候他似乎已然成婚有了孩子的,孩子叫……”
“叫晋凉。”符飒直至此时,提起晋凉的名字时,才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似羞涩似甜蜜,似怕人知又盼人知她与他之间那份美妙的情愫。
耿漳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叫晋凉,我还见过那孩子,记忆里应是与弘义年纪差不多,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