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飒原以为简瑾瑶的恶至此已是极致了,不料后面以落说出来的话才让她真正地心惊肉跳。
“瑾瑶姨母每次来,都会告诉以落,娘是个坏女人,我们也都是没人喜欢的野孩子,爹早晚会把娘和我们几个一起都赶出去,让娘把我们一个个生生打死才好。”
“以落不敢开口,因为瑾瑶姨母说,只要我告诉了爹娘,立时便会被赶出家去被外面的狼撕了!”
“以落那次的伤,是二婶推倒才摔了的,姨母却悄悄去告诉爹说是娘推的,以落不敢去向爹说明,不然姨母就要掐以落……”
以落的哭诉持续了很久,久到午饭的时间已经到了,还在继续;她哭诉的内容过于震撼,以至于连耿漳回来了在门外站着符飒都没有察觉到。
符飒听着这个小小年纪的孩子陈述的桩桩件件,不由得心惊肉跳。以落不过是个三岁孩子,便能记得起这么多的事情,可想而知这几年里,简瑾瑶和邓舒二人背地里还做了多少恶事?
而随着以落的描述,原主简萦环的记忆在符飒脑海中也开始次第苏醒过来。
原来当初把简萦环嫁入耿家的主意是简瑾瑶出的。
原主的生母亦是难产离世,简萦环自出生时便没了娘。简父不到半年后便娶了简瑾瑶的生母,之后又生下了简瑾瑶。
自此,简萦环便开始了处处低人一等的日子,时刻要忍受后娘的辱骂责罚不说,就连只小了她一岁多的简瑾瑶也变着法儿地欺负她。因为尝试过的反抗换来的是更变本加厉的折磨,简萦环渐渐学会了察言观色刻意讨好,更是对简瑾瑶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前些年,耿弘义的发妻难产而亡一年后,便托人在四邻八乡为自己保媒。也不知怎的就寻到了简家。
要说简萦环的年纪与耿弘义也差了好几岁,且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耿弘义除了外貌还算过得去之外,穷和懒都是出了名的,又带了两个孩子,简萦环的夫婿人选怎么也轮不到他的,谁知这简瑾瑶却硬是找来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算命先生来,神神叨叨地拿简萦环的娘和耿弘义的发妻同为难产而死作理由,声称简萦环与耿弘义是天配,二人成婚后必定生活美满,更重要的是还会旺娘家,能给后面的姊妹带来好姻缘。
简瑾瑶便以此为理由,求她爹去了。
原本简父就更偏向一向嘴甜的简瑾瑶,加之那个将简瑾瑶看做眼中钉的后妻从中推波助澜,况且耿弘义也不知哪儿来的底气竟然还许了简家一笔不菲的聘礼,这桩怎么看都不般配的婚事竟然就这么定下了。
刚成婚的时候,耿弘义还是有几分珍惜这个小了他几岁的小娇妻的,二人生活也算和睦。没过多久,简瑾瑶三天两头上门,且每次来都会与几个孩子发生龃龉,简萦环为了维护简瑾瑶只得出言责骂孩子,却不知怎么每每都会被人瞧见,久而久之,她虐待几个孩子的名声便传了出来,耿弘义对她也逐渐生出了防备与厌恶之心。
在简萦环的记忆中,还有一点发现颇为耐人寻味——她的这位小妹简瑾瑶和她夫家的弟妹邓舒倒是走得很近,而简萦环每每撞见二人一起也皆是被简萦环轻描淡写地敷衍了过去。
简萦环好糊弄,可如今这具身体里的人,是符飒,她再来翻看这些回忆时,便轻易地察觉出了端倪。
想来这二人没少在一起嘀咕怎么利用这几个孩子来对付原主吧?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出来指认了,还有谁会不信呢?
难怪原主简萦环在仙坪村如此声名狼藉,难怪以落明明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却始终不肯开口讲话,难怪耿弘义会对自己续弦的妻子这样厌弃。
邓舒也就罢了,自古妯娌简能和睦相处的本就不多,可是简瑾瑶又是为了什么?怎么说她和原主都是亲姐妹,且原主已然嫁入耿家,应当是不会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