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槐没有和时妍可说的是他从记事起,每天都要面对他母亲姚新柔歇斯底里的抱怨。
她恨季嘉毅的薄情寡义,千方百计的骗了她的身子,怀孕后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结婚了,而且已经有了孩子。
等季斯槐渐渐的长大后,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姚新柔她被人骗了,逐渐的就把这股恨意转到了季斯槐的身上。
他小小年纪,从噩梦中惊醒,哭着想让妈妈抱的时候,换来的,只有母亲的打骂,说他是个没人要的私生子。
又或者是,一遍遍的告诉他,他姓季,姓季的男人都应该去死,骨子里面流的血都是脏的。
小的时候季斯槐已经被魔化的妈妈剥夺了童年的快乐,生病了,都是不哭不闹的,等着身体自己好,两三天吃上一顿饭对于他来说都是奢侈的。
直到有一天,姚新柔再也受不了这种日子了,抛弃季斯槐离开了小乡村。
一时间,小小年纪的季斯槐,似乎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无依无靠。
听季斯槐说道这个,时妍可惊讶的直接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季斯槐,低声,有些呜咽的道:“我知道河水很深,季斯槐,你的命没有我时妍可的允许,你不可以擅自结束。”
小的时候,时简会带她去乡下体验生活,时简每次都会特意叮嘱她不要在河边玩,就是害怕她掉下去。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河的水的深。
季斯槐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方了,时妍可还不知道季斯槐想干什么吗?
这人上辈子也是,给自己报完仇后就直接自杀了,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命。
季斯槐说过她时妍可的命很重要,难道季斯槐的不是吗?
在她的心里,季斯槐的命比她自己的都重要。
“妍可,你别哭,要是我真的自杀成功了,又怎么会娶到你呢?”季斯槐的指腹轻轻的抹去时妍可眼角的泪。
又道:“好,以后没有季太太的允许,我这条命是不会结束的。”
这个承诺,季斯槐是真的做到了,一直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还不忘问时妍可他今生的这条命是不是可以结束了,得到同意后,手掌还看握住了时妍可的手,才自然的闭上了眼睛。
时妍可任凭季斯槐抹去她眼角的泪,继续靠在他肩膀上听着季斯槐继续说。
“我在河边站了很久,从太阳刚刚出来站到太阳落下,一直到夕阳全部退出河面,我才鼓起勇气想往河里走去。”
季斯槐说到这,手掌揽住时妍可的细腰,视线落在他和时妍可紧紧相握的手上。
“刚迈出一步,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拽住我的衣角,粉嫩嫩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季斯槐说着,他现在还能想起时妍可小时候的模样,也正是小时候时妍可的到来,让他重拾自己的性命。
听到这个,靠在季斯槐肩膀上的时妍可眼睛不自觉的眨了眨,下意识的问道:“这个小姑娘是我?”
其实两辈子的记忆加在一起,时妍可已经记不清她幼儿园的事情了,自然也就不知道季斯槐说的事情了。
季斯槐点头,手指细细的把玩时妍可的手指,每一根都格外的白嫩,“是,小姑娘拽住我的衣角,和我说,哥哥,我妈妈说前面有河,不能在往前面走了,很危险。”
他说着,脑海里面还能想象的到时妍可小时候倔强的面容,似乎他在赶往前面走,小姑娘就会立马在他面前哭出来。
“然后你就和我离开了?”时妍可问道。
季斯槐笑笑,“当然不了,我的脾气可没有那么好,我凶你,让你快滚,别多管闲事,要不然就揍你。”
他小时候说出揍时妍可的话是认真的,就是想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