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未斜。”杨徽之一看,点头称赞道:“真宰相器也!”
自此,夏竦始终认为自己有宰相之才,是不同于一般“清流”的“能臣”。在夏竦看来,皇帝需要的不是眼睛里揉不下一粒沙子的“诤臣”、“谏臣”,而是能够解决问题,揣摩皇帝意图的干臣,因此他广泛联络,多方钻营,甚至不惜结交内臣。终于,在仁宗庆历七年(1047年),夏竦62岁的时候被召为宰相。但是旋即,朝中许多谏官、御史纷纷上书,认为夏竦不适合宰相之职,宋仁宗遂改夏竦为枢密使之职。于是,宰相一职,便成了夏竦心中“永远的痛”,成为了他一生之中不能弥补的遗憾。
书房内,夏竦捋着胡须,似乎在心里做着什么谋划。良久,夏竦看了一眼贾教习,方才说道:“你觉得皇后宴请,让娇儿入宫怎么样?”
贾教习惊呼道:“大人,你舍得让娇儿入宫吗?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啊,而且我答应了姐姐.....”
贾教习之家本来也是小康之家,但由于连年天灾,父母为了生存把她和姐姐卖给了人贩子,辗转落入夏竦之手,夏竦见二女小小年纪便已颇具姿色,便将二女收入府内,悉心教导,后来又在自己的运作下将贾教习送入宫中,而姐姐姿色多余妹妹,则是成为了自己的小妾,并且为自己生下了唯一的女儿——夏若娇。但产后不久,姐姐便去世了,临终前委托自己照顾年幼的女儿。
夏竦见此,安慰道:“老夫也不想送娇儿入宫,你也知道,我虽好美色,但耳顺之年膝下也只有这一个女儿而以!没有人比我更新疼她!”
贾教习哭泣道:“大人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让娇儿入宫,那皇宫中,成天勾心斗角的,娇儿怎么能?况且妼晗一路怎么走过来的,我可是亲眼所见,你怎么狠心......”
夏竦叹了一口气说道:“兰儿,老夫筹谋半辈子,朝廷树敌颇多,别看我现在贵为郑国公,可你也知道,我连个儿子都没有,若我死后,偌大的家业靠娇儿一女流之辈是断然守不住的,与其便宜了那群人,不如将娇儿送入宫,若借此机会得雍王宠爱,她日为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贾教习说道:“大人,这是打算向雍王示好?”
夏竦抹了一把胡须说道:“自雍王挺过天花之后,朝中不烦有大臣上书请立雍王为太子,官家似乎有所顾忌才没立太子,但据老夫所观察,雍王进位太子的日子也不远了。此时不送娇儿入宫,更待何时。”
贾教习皱了皱眉头,说道:“皇后将高氏之女养在身边,现今已双十年华,却仍旧未则夫婿,看这情况,大有许配给雍王做妃子之意,且高氏之女自幼与雍王熟识,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这.....”
夏竦笑道:“皇后无子,顾将高氏之女养在身边,但高氏之女比雍王足足大七岁有余,现今雍王十三,高氏之女已经二十了,待雍王长大,高氏已容颜不在,岂能得雍王之心。而娇儿现今不过十五,且天生媚骨,丽质天成,而且在老夫刻意培养下,琴棋书画,声色艺俱全,是高氏所不能比的。”
贾教习抿嘴回道:“大人这是嫌弃奴家人老珠黄了吗?”
夏竦立马将贾教习揽入怀中说道:“兰儿,我对你的情意你还不知道吗?你也知道,当年,我想送入宫的其实是你姐姐,你是自愿替你姐姐入宫,你现在若是后悔了,不若辞了教习一职,自请出宫,陪在老夫身边岂不是更好。”
多年的宫中生活,贾教习已经有些厌倦了,夏竦所言,难免心有意动,但想起姐姐临终所托,便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出宫,我若出了宫,娇儿在宫内就是举目无亲,你也不是不知道,宫内尔虞我诈,娇儿一个弱女子哪能应付过来,为了娇儿,我就是豁出去我这条老命都值得。”
夏竦笑道:“兰儿哪里老了,老夫才是真的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夫不晓得还有几年活头,不得为娇儿好好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