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只是一瞬,宁汐月很快就将心底的柔弱全都用尖刺包裹起来。
这次她不会再心软了,若是再次发生不可控的事情,血流成河,那就是她心软的过错!
很快,她之前心里所想的那些全都一扫而空,打起精神又看了会儿书,便去躺着休息。
直到她吹灭了灯躺下,萧瑾才收回依恋的目光,看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
这是不是正好应景,象征着他和宁汐月未来的路一片漆黑,他完全看不到希望。
“大人。”白弦突然出现,“听说周云灿那边已经开始到处收集大人随意杀人的证据,打算将这些证据一举呈给皇帝。”
“哦?”萧瑾颇有兴致地勾起唇角,“都收集了些什么?”
“无非都是些小道消息。”白弦不屑地冷笑,“那个废物自以为是罢了,要不要属下去做点什么?”
因为宁汐月嫁进萧府的缘故,白弦的刀都快生锈了,很想借此机会活动活动筋骨和刀。
“不需要。”萧瑾冷声道,“放开让他去查,总得让她看见周云灿的本事和真面目,才能彻底死心。”
想通过与周云灿联合来与他抗衡,宁汐月想的为免太过天真。
这几年,若非他念着周云灿是唯一那个没有背叛宁汐月的学生,岂会让这个蠢货成为侍郎这样的高位?
每次听到上京之中的人夸赞他是上京第一公子,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官场本事,都是一等一的这些话,萧瑾险些笑掉大牙。
“是,大人。”白弦看了眼已经暗下来的屋子,“属下告退。”
他实在是有点搞不懂自家大人,还未娶进门的时候天天惦记着,如今已经是夫妻,却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也不知道图什么。
他无法理解,却也只敢腹诽,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萧瑾从屋顶跃下,轻手轻脚地进入屋里,为她盖好被子。
果然,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晚上不好好盖被子的毛病依旧改不了。
“汐月。”萧瑾坐在床榻前,手覆上她的脸颊,“你何时才能看看我?”
说完,他十分鄙夷自己地笑了笑,每次遇到她就变得这样矫情,说出的话自己都嫌弃。
在屋里坐了会儿,他便在她身边躺下来,隔着被子拥住她,浅浅闭上眼。
次日清晨,宁汐月醒来时,床榻上只有她一人,可她明显感觉到床褥外侧有个凹陷下去的人形。
想到萧瑾昨晚就躺在那里,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早。”萧瑾若无其事地走进来,拿了外衣给她披上,“如今已入秋,晨起太凉,披着些。”
他声音很温柔,目光也不曾有丝毫冷意,仿佛他们之间是对恩爱的夫妻,并不曾出现任何龃龉。
瞧见她赤足站着,他耐心地蹲下身子为她穿上鞋袜。
宁汐月下意识地就想要收回玉足,却被他夹钳般的手捏住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斯条理地给她穿好。
他的手指修长,指尖抚过宁汐月脚踝时,带起莫名的热意,即便他收回手,那种滚烫的感觉依旧经久不衰,甚至有向上蔓延的趋势。
“小七。”萧瑾给她紧了紧披风,“今天我带你出去买些东西,给书院添置些,顺带着去听戏。”
为了宁汐月,他也肯放下身段去打听旁的恩爱夫妻是如何相处。
打听之后就听说,江封时常带着江夫人去听戏,两人成婚多年,感情依旧如初。
他并不知道,因为宁汐月对江封的在意,他竟是潜移默化地在向对方学习。
“听戏?”宁汐月有些诧异,“好好的,为何突然要去听戏?”
萧瑾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