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月去黑市之前,已经布置好一切,甚至给每个学生的桌上都准备了别离的书信,她已经联系了高辛前来,他的学问足以教导这些学生。
她先到一处隐秘的医馆,知梦已经准备好,给她改头换面,从柔弱的女子,变成了翩翩少年郎。
崔阿杏又利用妆容让她看起来病恹恹的,面色蜡黄,与之前判若两人。
紧接着,她们并没有直接出城,而是躲在城门边上的草垛子后,寅时三刻城门开时,她们立刻就用板车推着宁汐月往出走。
晨起,是侍卫们最疲惫的时刻,根本不会细看,只会例行询问。
“你们怎么这么早?”守将看着两个姑娘白白净净,声音都低了些,“这是赶着去做什么?”
“大人安。”崔阿杏上前行礼,又塞给守将个荷包,“我家公子得了急症,我们现在要出城去找大夫。”
守将掂了掂荷包,又看了眼宁汐月,见的确是个病弱少年,看着随时都要断气似的,略嫌晦气地摆手让她们快走。
“多谢大人。”崔阿杏行礼之后,便和知梦推着车往城外走去。
出了城门之后,在隐秘的地方换上准备好的马,骑着绝尘而去。
城内,萧瑾醒来时发现屋内没有人,他便轻声唤着:“夫人,夫人?”
没有人回答,他略微蹙眉,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奔到院子里,瞧见夏楠正好端着水进来。
“夫人呢?”萧瑾冷声问,“她去哪了?”
夏楠怔在原地,她慌忙放下盆就去院子里找宁汐月,与何钦找遍整个萧府,都没有找到。
他们又派人去私塾找,却被告知宁汐月已经将私塾关了门,留了几封书信给学生。
得知消息的同时,萧瑾正在冷着脸看着手中的和离书,上面赫然签上了“宁小七”三个字。
何钦大气都不敢出,与府里的奴仆们跪了一院子。
夏楠更是哆哆嗦嗦地跪在门口,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却没有逃走的勇气,只能回来领罚。
萧瑾走到门口,也不见他是怎么动手,只见寒光一闪,夏楠的脖颈间就多了条血痕。
她捂着脖颈,温热的血却从指缝里往外冒,很快就倒地而亡,那双乌黑的大眼还睁着。
“何钦。”萧瑾眨眼间就到了何钦身边,带着血的刀再次抡起,一只手臂飞起,“找不到她,提头来见!”
“谢大人。”何钦不敢露出丝毫痛苦之色,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属下这就去。”
他站起身时,脚步踉跄着,额上全都是虚汗,却无一人敢上前扶着他,只是眼瞧着他离开。
其他家仆全都趴在地上,等着萧瑾的处置。
他却什么都没说,提着剑就直接出了府,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之前宁汐月就有一次险些离开,是周云灿帮忙,这些他不曾在她面前提起,可不代表他就忘了。
晨起,周家都还沉浸在慵懒之中,到处忙碌的仆人都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整个府邸都静谧无声。
马蹄声就显得格外清亮,引得门口几人伸长了脖子看。
萧瑾从马上跃下,不顾门口守卫的阻拦,直接闯进周府,他面上带着煞气,剑上也还留着方才两人的血,看起来就像是阎王在世,根本无人敢拦。
“萧大人。”管家硬着头皮上前,“你这是要做什么?”
萧瑾转头,冷冷地给了他一个眼神,管家浑身哆嗦,还未再说出第二句话,已经被他绕过去。
在进入内院之时,有众多死士前来阻拦他,却被他砍瓜切菜似的将人全都掀翻在地。
一时间,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府邸,死亡的威胁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萧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