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动静,我自然是要来看看。”宁汐月冷淡地道,“早知萧大人视人命如草芥,如今当真是开眼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语气与之前训诫他时一模一样。
“没错。”萧瑾突然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道,“这才是真正的我,后悔嫁给我了?”
他心中不知哪里来的怒火,不惜将自己最恶毒最丑陋的一面展示在她眼前,之前对她的温柔全然不见。
“我有后悔的权力吗?”宁汐月嘲讽似的笑了笑,“大人这么问,是想让我说什么?”
“说什么?”萧瑾唇角勾起,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对自己的夫君要说什么,你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大人出尔反尔罢了。”宁汐月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大人可有将我当做妻子?”
婚前分明答应她不会有肌肤之亲,如今却因为她拒绝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休息,便在这里杀人逼迫她出来。
这句话将萧瑾问住了,自己这样爱她,不顾一切地将她娶回来,又将家里的所有权力都交给她,还不是将她当做妻子吗?
“这是一本札记。”宁汐月从袖中拿出本札记放到萧瑾掌心,“是一对夫妻手札,记录了他们之间相处的点滴,你可以看看。”
这是宁汐月的父母当初一起写下的手札,字里行间都是对彼此的爱。
这个东西是她在上月书院找到的,并无人知晓这是谁所写,因此她才放心交给萧瑾。
宁汐月之所以将这个手札给他,并不是想要跟他举案齐眉,而是想着与他拖延时间,拖到自己找到想要的东西。
萧瑾眼中瞬间罩上了一层雾,有些迷茫地接过手札,怔愣之间,宁汐月已经离开了。
他翻开手札,看到里面熟悉的字迹,突然就知道这是谁的东西,曾经他看过无数次宁林的游记,自然是认得字迹。
宁汐月从未给过他看过这个东西,如今却肯给他,是不是代表着她肯静下心来跟他好好过日子?
一丝惊喜从他心口溢出,他握着札记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已经看到她喊自己“夫君”的那天。
他将手札小心翼翼地拿进屋内,当下就认真看起来,学着夫妻的相处之道。
这一看就是一整夜,天快亮时,他才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
起身到旁边的院子时,却被何钦告知,宁汐月清早已经离开。
他胸口突然就被怒气胀满,可突然想到自己昨晚看到宁林的那句“丈夫要多包容妻子”,怒气瞬间就消散了。
他简单吃了早饭,便直接去了书斋,在窗外瞧见她正在准备上课用的东西,便默默提着食盒进去。
“听说你早上没吃东西。”萧瑾将食盒放下道,“对身体不好。”
这些也都是他跟手札里面学的,他突然觉得宁林简直太厉害,十分懂得哄妻子的法子。
“多谢大人。”宁汐月接过食盒,“大人慢走。”
萧瑾却突然凑上去,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并理所当然地道:“手札里写的。”
那本手札中,宁林每篇都写着自己清晨起来,必定会给夫人一个吻,这是他叫醒她的方式。
直到萧瑾转身离开,宁汐月还在茫然中,自己给他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竟真的认真看了?
做完这件事,萧瑾便心情愉悦地骑马离开,马蹄在西街泥泞的地板上留下一串脚印。
直到外面有人进来,宁汐月才回过神,抬眼看去,竟又是孙氏。
“你这婚成的倒是轻松。”孙氏毫不客气地道,“难道不知成了婚的女子,不能抛头露面?”
只要想到自己的女儿因为眼前这个女子,没能如愿嫁给萧瑾,孙氏就恨得咬牙切齿,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