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变化?”高辛瞥了眼宁汐月,冷声问,“是好还是坏?”
“回大人,说不上好坏,只是像变了个人。”李保奉如实道,“以前她不会忤逆长辈,也不会学问。”
他心中想着,若是大人能将这个丫头抓去也好,省得整日给他惹麻烦,李狗蛋不会再惦记着。
他转头看了眼,果然瞧见儿子进门之后目光就没有离开宁汐月。
“宁小七,这你如何解释?”高辛转头问道,“为何突然变了?”
“首先,我产生变化是因为我差点就被张氏母女害死。”宁汐月淡然道,“其次,就算是我变了,与这件事情也毫无关联。”
说话时,她能感受到李狗蛋那道热切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看过去。
他曾给与的那份温暖,她会铭记于心,必要时会报答,可也仅止于此。
“大人,这是我的外甥女。”金娘子见状,忙将身旁的女子推上前,“她就是遭受迫害之人,还请她跟大人说清楚。”
女子的头发很长,全都披在肩上,将她的脸颊完全遮住,只露出那双充满了惊恐的眸子。
“你姓甚名谁,被谁,卖给了谁?”高辛低声问道,“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女子的身子不住地发抖,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大人的话,她叫陆巧儿。”金娘子跪在女子身旁道,“她被那个姓贺的卖到……”
“本官在问她。”高辛面色冷淡地瞥了眼金娘子,显然不悦。
金娘子慌忙闭了嘴,不再多说,只是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的女子。
“大人。”
陆巧儿终于张口,声音嘶哑低沉,像是嗓子受到过伤害,不似女子能发出的声音。
“我叫陆巧儿。”陆巧儿接着缓缓说道,“三年前我在这个私塾读书时,被贺……那个人在下课后强留在此,然后就有个男人……”
说这话时,女子的手不住地发抖,身子更加抖若筛糠,接下来的记忆对她来说太可怖,根本不想回忆起来。
“你慢慢说。”宁汐月在旁柔声道,“我们不着急,那些事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那是他们犯下的罪孽,终究会得到惩罚。”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娓娓道来,能给人以力量。
瞧着她说话的样子,高辛晃了晃神,仿佛瞧见曾经那个温柔的人,只是那个人他再也见不到了。
回过神来,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也低了些:“说吧,这里没有人会将此事告诉旁人。”
“那个脸上带着痣的中年男人,他将我带到一处陌生的院子,那里似乎还关着几个姑娘,因为我听到了哭声,很快,我也被他们带进一间屋子,然后……”
陆巧儿说到这里,身子又一次抖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宁汐月,瞧见那双坚定的眼睛,她就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力量。
“然后,就有男人进来……”她顿了顿,“事后,我被逼迫喝下了避子汤,三年的时间,我一直都在那里关着,没日没夜地被人……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看门的人喝醉了,我就趁机跑出来,求你们快去救其他姑娘。”
说完这些话,仿佛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软弱地靠在金娘子的怀中,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有泪水滑落。
“事不宜迟。”宁汐月立刻站起身,“高大人,别的事以后再问,此刻先去救那些姑娘。”
听到陆巧儿的叙述,宁汐月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恨不能自己亲手严惩那些畜生不如的东西。
“这是大理寺之事。”萧瑾突然出现。
瞧见他,以高辛为首,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抖着身子跪下去,院中寂静无声。
依旧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