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不语，这两个人认识那么多年，对对方的了解却还是如此浅显，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汐月也不矫情，见萧瑾都走了，自己立刻跟上去。
他们三人到之初书斋门口时，书斋已经被围了，多人拿着东西砸门，大喊着要惩戒害人性命的凶手。
街坊邻居都被吓得关门闭户，只有莲婶站在门口阻止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用，甚至被人甩到了旁边。
见状，宁汐月想要从后门绕进去，里面那两个丫头应该已经被吓得不轻。
“别去。”萧瑾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此事是有人刻意陷害。”
否则这些人不会来这么快，也不会找这么精准。
他分明看到人群中藏着几个精悍的男子，手中握着兵器，打算随时出手。
今天一连两次被萧瑾抓了手腕，宁汐月这具柔弱的身体有些撑不住，手腕上立刻起了一圈青紫色。
她抬眼瞧了瞧萧瑾，却见他只是看着那群人，并未注意到，她想趁其不备抽回手，岂料他攥地更紧。
无论时隔多久，他的性格都不会变，只是想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容逃脱，不容例外。
“白弦。”
看到已经有人打算用兵器直接将门劈开，萧瑾一声令下，白弦立刻翻身跃入人群，拦在门口。
“你是谁？”有人问，“是来给这宁小七撑腰的吗？”
“本官大理寺录事。”白弦冷冷地道，“你们聚众在此闹事，是为何意？”
“这宁小七为一己私利害人性命，我们要铲除她，为死去的人报仇！”
“没错，她这个妖女，用旁门左道害人，若是不除掉她，将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些百姓都是从城外来的，大多不知道白弦是谁，因此说话时没有丝毫顾忌。
“她杀人，你们可有证据？”白弦问，“人证物证若是齐全，大可去衙门告她。”
他说这话时，分明感觉到来自萧瑾不善的目光，他尴尬地轻咳了声，转过脸去。
“这些人就是在之初书斋门口中毒而死！”
有人指着地上裹着白布的十具尸体，愤愤不平地道。
白弦问：“可有物证？”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立刻有安排好的人大声喊道：“这不是要进去搜，物证很快就给你找出来。”
其他人纷纷附和，挤上前去，要让白弦给他们让开。
白弦拔出剑，正打算解决两个立威，突然瞧见宁汐月走过来，平静地看向所有人。
“我是宁小七。”宁汐月淡然地道，“也是之初书斋的先生，请问刚才说话的那位，你是这十人中哪一位的家人？”
声音并不大，却莫名有种压迫力，迫使方才闹哄哄的人群安静下来。
萧瑾站在暗处，眯着眼看着宁汐月，放在身边的手背上竟有一排整齐小巧的牙印。
若是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如今换了环境，性子竟也乖张起来。
可不论她变作什么样，他都不会放弃。
人群中的她，孑然而立，有种飘然出尘的仙气，让人忍不住生出敬仰和爱慕。
记得他第一次见宁汐月，她也是这样站在廊下，长衫曳地，高贵的让人不敢亵渎。
九岁的他就因为被她触碰了下额头，莫名地心慌手麻，那时他不懂，后来他才明白自己第一眼的意义。
“请问，你又是谁的家人？”宁汐月眼神冷厉地看向人群中一个拿着剑的男子，“为谁而来？”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上来，立刻引起了旁人的怀疑，本该都是这十个人的亲人前来，怎么会冒出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