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挪揶道:“出息!”
不过,长青说得轻巧,他自己手心沁出的汗液竟是比长白的还要多,此外,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一副格外紧张的模样。
原先不知道世子送给他们的画,画的竟然是他们与父母的往事,所以一开始打开的时候,便没了顾忌,也没有半点犹豫之色。
但是现在知道了之后,反倒会让人生发出许多紧张之色。
上回世子看书时,他偷偷看了一眼,书上写着“因爱生惧”,他想,因爱生惧,无外乎如此了。
两个人又是擦汗又是呼吸,许久,这才把画卷从盒子里抽了出来。
紧张、期待、欣喜,各种心情占据了长青和长白的脑海,呼吸急促,眼睛亮晶晶的。
他们两个人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开,留出空白桌面。
长白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画卷上绑的绳子,因为紧张,解了许多都解不开。
“你行不行啊!”长青忽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不就是解个绳子吗?长白这家伙,怎么那么没用呢!
长白狠狠地瞪了长青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许说不行这两个字!”
男人不可以说不行!!!
长青微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长白怎么有如此大的反应。
等反应过来,视线划过他的下边,刚想调侃他一二的时候,长白已经颤颤巍巍地解开了绳子!
长青也顾不上继续与他说笑,视线一直黏在他的手上,害怕自
己不能第一时间看到画中的画面。
画卷甫一展开,长青和长白不约而同都屏住了呼吸。
这会儿,周遭安静极了,仿佛一根细小的银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没一会儿,这安静的氛围便被彻底打碎。
长青和长白放开喉咙,哭得稀里哗啦的,一点形象也没有。
他们没想到,世子竟然如此有心,竟然给他们画了这么长的一幅画卷。
只见画卷有好几个片段组成,点点滴滴都是他们两人与父母相处的曾经。
而这些画面,都是他们那日醉酒之后说出来的,没想到,世子竟然一个不落地记了下来,甚至还以这种别有心裁的方式帮他们完成了心愿。
世子,他怎么这么好呜呜呜!
长青和长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完每一个画面,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他们这是遇上了一个好主子,呜呜呜即使世子再罚他们打扫茅厕他们也毫无怨言!
长青和长白对视一眼,以手握拳,均看到彼此眼中的坚毅之色。
他们要帮着世子,抱得美人归!
长白凑到长青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长青听完之后,止不住地点点头,两个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傍晚的时候,一点点黄晕的光斜照在屋檐之上,给这凄清、萧瑟的秋带了些暖色。
姜姒提着食盒,撑着油纸伞再一次踏入了幽竹阁。
甫一踏进幽竹阁,她便听到了裴冕的咳嗽声,一声又一声,听起来格外痛苦。
姜姒立马变
了脸色,急急忙忙地朝着屋内跑进去。
姜姒刚刚推开门,裴冕便眼疾手快地把手背在自己的身后。
即使他动作很快,但是姜姒仍旧看见了他手上拿着的东西。
姜姒看着裴冕,心里头闷闷的,涩涩的,堵得她浑身难受。
不过半日,表哥的脸色竟是更难看了些。
姜姒简直心疼极了,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裴冕压抑着喉咙间的痒意,朝着姜姒淡然一笑,宛如秋日的菊花一般,气质淡雅。
他越是这般云淡风轻,姜姒越是觉得心疼。
“姒儿,过来!”
裴冕朝着姜姒招招手,神色柔和。
姜姒提着食盒,一步一步走到裴冕身边,欲语泪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