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
长青手里端着刚刚煎好的药,看见姜姒的身影,激动得声音都发了颤。
姜姒看着那乌漆麻黑的汤药,心尖一疼,连忙问道:“表哥现在如何了?”
长青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冬青,脸上弥漫着浓浓的哀愁之色。
“世子的情况......唉,表姑娘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您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见长青如此模样,姜姒心里头紧张更甚,担忧如同潮水一般,几乎要将她淹没,让她喘不过气来。
姜姒往内院而去,跟在长青的后边,一步一步地来到了裴冕的房间。
还未踏入房间,姜姒便听到了一声声咳嗽声,揪心得很。
“嘎吱”一声,房门自里面打开了。
长白甫一看见姜姒,便如同看见了救命的观世音菩萨一般,眼睛都亮了几分。
“表姑娘,您回来了,这可太好了!”
长白压抑着话音,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姜姒走进房间内,看着裴冕双眼紧闭,满脸潮红的模样,心尖又是一疼。
“表哥如何了?”姜姒赶忙问道。
长白摇摇头:“世子情况不太好,现在还在烧,大夫说,若是今晚还不能退烧,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姜姒身子微微一颤,差点要昏过去。
“既然如此,那快点让他退烧啊!喂药不行,那便拿酒来,为他擦拭身子!”
长白摇摇头:“表姑娘,不成的,世子防御心很重,即使晕过去了,仍旧不许我
与长白近身,即使我们两人想要为世子擦拭身子,那也是有心无力!”
姜姒蛾眉紧蹙:“既然擦不了身子,那便强势把药喂下去,多少喝一点啊!”
长白又是摇头:“这个法子我与长青也试过了,但是世子总是不愿意张开嘴巴,费了老大劲儿这才喂下去一点儿,所以长青和我得时常煎药,只盼着每次都能喂下去一点儿,若不是已经喂了一点进世子的嘴巴里,世子怕是会烧得更厉害的!”
姜姒看着裴冕红通通的脸,用手一抹,烫得她赶紧把手移开。
她也不敢多想,当机立断道:“长青,你把手中的汤药给我,长白,你快些去寻一些酒来!”
烧得如此厉害,光是喝药怕是不够,得擦一擦身子才好。
长青长白也不敢耽误,立刻照着姜姒所说的去做。
姜姒接过汤药,舀了一勺递到了裴冕的嘴巴边。
许是闻到了那苦涩的药味,裴冕嘴巴紧闭,头一摆,那汤勺里的药瞬间洒掉了。
姜姒眉头微蹙,对着房间里的冬青吩咐道:“冬青,你再去煎一碗药来,以防万一!”
若是都洒了,那可就糟糕了。
冬青不敢耽搁,应了声后连忙往外跑去。
姜姒伸出手摸了摸裴冕滚烫的脸,一点点抚平他皱起的眉心,心里头满是心疼之色。
两人分开都没到两日,表哥怎地如此憔悴了?
她重新舀了一勺汤药,掐着裴冕的脸颊,打算硬灌进去。
如同长青、长白
所说那般,裴冕拒不配合,即使她掐得再厉害,裴冕的嘴巴一直都没有张开,根本没办法喂药。
姜姒叹了一口气,赶忙把裴冕下巴上沾到的药汁都给擦掉。
她思索了一会儿,主动将唇瓣贴上裴冕滚烫却又苍白的唇瓣。
裴冕感受到柔软的触感,熟悉的味道,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
但是,那甜蜜的感觉瞬间便离去了,原本被姜姒抚平的眉心瞬间又紧蹙起来,颇有些怅然若失的意味。
姜姒扬起纤长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喝下一口苦药,含在嘴巴里,便依着这个方法让裴冕喝下退烧药。
不过这药可真是苦啊,苦得姜姒的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小脸也苦哈哈的。
迷糊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