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姒天蒙蒙亮的时候便醒了过来,微红着脸,额头上还覆着薄汗。
她的梦一直重复着一个画面:
裴冕宽阔的后背,以及那渗血的伤口。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原本在缠伤口的裴冕忽然转过身来,目光凛凛地看着她,随后一点点地逼近,逼近,再逼近。
姜姒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再要进一步的时候,梦境便散开了。
迷雾过后,又是这般梦境,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直到那两片薄唇紧紧相贴,直到她一直紧锁的城门被强制扣开,梦,这才彻底破碎。
她也才顺利地醒了过来。
姜姒起身,喝了一杯谁。
隔夜的水冰冰凉凉的,姜姒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心里头的火气也因为这一杯水被压了下去。
姜姒捧着自己的脸,面露尴尬。
她竟然对裴冕抱有不纯洁的心思......
而且,裴冕对她也极其放纵,纵容她,引诱她。
这说明,裴冕对她也是有欲望的!
难不成真的如同冬青说的,她与裴冕先前关系十分亲密?
姜姒想着,后脑勺传来一阵疼痛感,脑子一阵空白。
她实在想不起来,在她的记忆里,有关裴冕的画面少之又少。
她实在做不到在理智仍存的情况下与裴冕亲密接触。
算了,顺其自然吧!
想通了之后,姜姒心里头好受了不少,脑袋也不疼了。
困意袭来,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意识彻底沉睡之前,她唯一想的便是:裴冕昨日伤口肯定崩开了,得叮嘱他好好上药才行!
“你听说了吗?乌镇来了个人傻钱多的富商,那富商现在要往咱们陶县来了!”
“来就来呗,关我屁事!”
“诶呦,你个傻子夯货,若是那傻子富商看上我们的陶瓷,积压的货物若是能顺利卖出去,那咱们岂不是赚了?何况那富商根本不懂陶瓷,只会付账,到时候我们吹得天花乱坠的,还拿不下他的钱袋子?”
“你再说一次?”
上官逸花生米卡在喉咙中,好一会儿才吞了进去,他看着自己身边的小厮,脸都是黑的。
小厮挠了挠头,一脸认真:“小侯爷,外边的人就是这般传的,说你散财童子,傻子富商,可不是我故意骂的你!”
可不是傻子吗?一个瓷罐明明几文钱就能拿下,小侯爷非要花上几十文,买得少也就算了,偏偏他一大批一大批地买这些陶瓷玩意儿。
还有,若买的都是些精品瓷器,他也就不说了,可他家小侯爷却是连废旧破烂一起要了,这不纯纯大傻子吗?
而且是个有钱的大傻子!
上官逸浅酌一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厮:“你心里头是不是在骂爷是蠢蛋?”
“是......不是,不是,不是!小的不敢!”小厮卖力地狡辩着,心跳如鼓槌。
他糊涂啊!怎么一个顺嘴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上官逸嗤笑一声,随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也说了是不敢,而并非不是,说到底,你还在在心里头骂爷是钱多的大傻子!”
小厮苦着脸,几乎要哭出来了。
上官逸也不再逗他,声音清润:“都把我当成有钱的大傻子的话,那我前面做的那些伪装,看来还是挺成功的!”
小厮不解,还想追问,但是触及到自家小侯爷那凌厉的眼神,一下子便忘了想要问的。
当然,即使记起来了,他也不敢再问了。
毕竟,小侯爷的眼神真的好凶残啊!
上官逸吃着乌镇的特色小菜,又浅酌小酒,想到自己快要完成裴冕的任务了,心里头便格外畅快!
江南虽好,但他心里头有了别的牵挂,一个喜欢在大楚境内四处游玩的人,现在已经开始想念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