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粗重的呼吸声,裴冕并无其他过多的反应?
不仅额头发烫,鼻息间呼出来的气息也烫得很,可见实在是病得不轻。
姜姒感受着裴冕滚烫的呼吸,福临心至,忽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裴冕没想到姜姒竟然会使这么一招,心下失笑。
姜姒看着裴冕的脸越来越红,随后终于慢悠悠地醒了过来,眼底满是茫然之色。
她赶紧松开手,软声道:“别睡了,你得快些喝药才好!”
裴冕极为委屈地看了姜姒一眼,睫毛扑闪,又要闭上眼睛了。
“别睡,别睡,先把药喝了!”
姜姒急忙出声,随后赶紧舀了一勺药递到裴冕的嘴边。
裴冕摇了摇头,随后别开脸,一副不愿意喝药的模样。
“你可别再使小性子了,你都烧成这样了,再不喝药,你就要变成一个小傻子了!”
裴冕努力地张开眼睛,睫毛扑闪,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好似落在了姜姒的心尖上,痒痒的。
“若是我变成了傻子,你会嫌弃我吗?”
自然是不嫌弃!
姜姒心里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答案来。
她耳根一红,咬了咬唇,这才清醒了不少。
她真是疯了,他变成傻子,跟她嫌不嫌弃有什么关系?
姜姒意味深长地看了不太清醒的裴冕一眼,扬声道:“自然是嫌弃的,所以你要乖乖喝药,不要让自己变成一个傻子,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裴冕眼底一下子便覆上了水汽,雾蒙蒙的,好不委屈。
他握住姜姒的手腕,哑着声音道:“我喝药,你不要不理我!”
许是裴冕烧得实在厉害,姜姒觉得,被他握住的那一节手腕也烫得很,那热度从手腕蔓延到脸上,烧得她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而且,裴冕一个八尺男儿,男子汉大丈夫,不过是一场小心的发热,怎会脆弱至此,甚至还对她撒娇!
真是,受不了!
姜姒略微狼狈地移开双眼,把手中的碗递给裴冕,声音不稳:“诺,趁着药还热着,快些喝吧!”
裴冕艰难的伸出手,一副浑身无力的模样。
“我,我的手没有力气!”
他那虚弱的模样,甚至抓不稳一只小小的药碗。
眼看着碗里的汤药都要洒出来了,姜姒赶紧接了过来,满脸无奈:“好了,你别折腾了,我来喂你!”
姜姒话落,裴冕眼底闪过一丝亮光,稍纵即逝。
不过,即使姜姒亲手喂了,裴冕仍旧不愿意张口喝药。
他望着姜姒,声音低低地说道:“这药太苦了!”
姜姒刚想说裴冕事多,但是看着这乌漆麻黑的汤药,想到先前自己喝药的时候也都是要吃蜜枣之类的祛苦,一下子便又释然了。
生病了,总要更加娇气一些。
姜姒在怀里掏了掏,果不其然掏出了一小块方糖。
小时候她总是容易头晕目眩,娘亲说她是低血糖,让她时时备着些糖在身上。
虽然她也不知道低血糖是什么意思,但是娘亲这么说了,她自然是照做。
身上藏糖的习惯也从儿时延续到了现在。
姜姒声音含笑:“喝了药,待会儿吃了糖就不苦了!”
一碗汤药并不多,若是平日里,裴冕连勺子都用不上,就着碗口,一口饮尽。
可现下他却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分明一眨眼便能喝完的汤药,他非要折腾好一会儿。
无他,只是为了享受姜姒喂他的过程。
这让他真切感受到,即使失忆了,姒儿还是关心他,在乎他的!
“怎么样,这颗糖甜不甜?”
姜姒把方糖塞进裴冕的嘴里,笑脸盈盈地问道。
裴冕摇摇头,声音沙哑:“算不上甜!”
“这还不甜啊?”姜姒一脸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