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姜姒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裴冕过敏会长红点,而且大多都是长在手臂之上。
今日他去摘了桂花,虽然过敏,但喝了药,只是剩下三三两两的红点,而且淡了不少,看起来不恐怖。
可是现在,他的手臂上早就该淡化的红点不仅没有淡化,反倒是更为严重了。
白皙的手臂上,红点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连在一处,看起来恐怖至极。
若是她起了那么多红点,怕是早就痒得把自个儿的皮肤都挠破了。
怕不是因为过敏得厉害,这才发热了!
姜姒眼睛里泛起了水雾,越看越心疼:“你明知你对桂花过敏,你干嘛又跑到那桂花树上,你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她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一双眸子里满是心疼,越说,眼泪越是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往裴冕的手臂上砸去。
不过下一秒,姜姒便止住了眼泪,现在这种时候流泪没用,表哥烧得这般厉害,若是不能把温度降下来,怕是会变成傻子。
毕竟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傻乎乎的了。
裴冕抬手,擦去姜姒脸上的泪痕,诱哄般说道:“不疼的,也不痒,别怕!”
姜姒瞥了他一眼,气得掐了他一把,又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傻,明知道你对桂花过敏,非要上树!”
裴冕抱着她的腰,声音低低地:“想看姒儿跳舞~”
“你就不能伏在墙头上看吗?大家都伏在墙头上看,就你特殊,非要跑树上去!”
“不要!爬在墙头看起来蠢蠢的!而且我不给他们看!”
听着裴冕反驳的话,姜姒直接语塞了,难道他这般不蠢吗?
裴冕缠着姜姒撒娇,生病的他格外地缠人,姜姒一脸无奈地答应了他许多事情,又压着姜姒亲了好一会儿,这才肯罢休。
“咦,大哥,姜姐姐,你们的脸很热吗?怎么一个赛一个红?”
沅芷拿着棋谱,看着马车内脸红的两人,不解地问道。
姜姒摇摇头:“表哥怕是发热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姜姒话音刚落,马车外便响起了长白的声音。
姜姒掀开帘子出去,看见长白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脸色有些焦急。
“表姑娘,这是世子的药,您拿好!”
“诶……”
姜姒接过盒子,还没来得及多问,长白便飞快地跑了,似乎害怕姜姒让他照顾裴冕似的。
马车内,沅芷看着自家大哥红扑扑的俊脸,关怀地问了句:“大哥,你还好吧?”
裴冕“嗯”了一声,长长的羽睫垂落,遮盖住自己的双眸,一副不愿与沅芷深聊的模样。
沅芷瞧着裴冕这冷淡的态度,自觉没趣,也不愿多说,兀自翻看自己的棋谱。
姜姒掀开马车帘子进来,裴冕原本禁闭的双眼张开,眼睛里染了朦胧之意,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软化了不少,完全没了方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沅芷看着自家大哥这般模样,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底诽腹:“大哥咋还有两幅面孔的,难不成这就是书里讲的看菜下碟?”
不过这些她也只是敢在心里头吐槽吐槽罢了。
姜姒见裴冕一直看着自己,神情暧暧的,心不觉便漏了一拍。
姜姒打开盒子,轻声细语:“这是长白送来的药,表哥还是尽快吃了吧,再烧下去,怕是会烧坏脑子!”
她话音刚落,裴冕便控诉道:“我不是傻子!你嫌弃我!”
沅芷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大哥,她怎么觉得大哥好像在撒娇?
想到这儿,沅芷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