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碧云便给姜姒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
“姑娘,以裴世子的身份,日后娶妻,怕是要娶高门女子,不仅如此,没准还会有姨娘、通房之类的,到时候您怕是要受委屈的啊!”
碧云话落,姜姒原本扬起来的嘴角平了上去,原本绯红的小脸也彻底失去了那抹红润,看起来倒是有些惨白。
碧云说得对,她的身份确实与表哥不大相配,何况,她也不能接受表哥娶了她之后再纳妾,她很贪心,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冬青眼尖,看见了姜姒失落的模样,连忙反驳道:“碧云,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可见裴世子身边有通房或者侍妾吗?”
碧云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现在没有,你怎知以后没有,男人都是极其不可靠的,何况姑娘才认识裴世子多久,都没摸清他的底呢!”
“按你这么说,那姑娘不用嫁人咯?”
“你不要胡说八道,不懂装懂!我什么时候说姑娘不用嫁人了,我是想让姑娘找个可靠的、知根知底的,比如说联逸……”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
姜姒的话音一改以往的温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原来还争得面红耳赤脖子粗的碧云冬青,立马止住了话音,怯怯地看着姜姒。
姜姒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大好,换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我看你们俩是太闲了,这才会争来争去的,去,看看方叔到了没有!”
碧云冬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再说一句话,便默默地走出去了。
虽然平日里姑娘脾气好,从来都是温柔娇软的模样,但是若是真生起气来,也是很吓人的。
碧云冬青离开之后,姜姒神情有些落寞,看着花瓶里插的那束花有些出神。
花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原本应是能静气凝神的香味,但是姜姒却怎么都静不下来,心乱如麻,脸上烦躁之色一览无余。
这厢,因为姜姒脸色不好之后,原本吵吵闹闹的碧云冬青两人倒是和好了。
“冬青,你说姑娘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碧云眉目间笼罩着忧愁,整个人恹恹的。
冬青白了她一眼:“谁让你这小嘴叭叭叭地净不说点好听的话,专往姑娘心口上插刀!要命了,你还说门当户对,姑娘可不更伤心了吗?”
谁不知道,姑娘现在就一个人,一介孤女,无依无靠。
冬青话落,碧云的脸煞白煞白的,几乎要哭出来似的。
“我只是觉得联逸公子比裴世子好,起码不会像世子一般冷着脸,和姑娘青梅竹马,又是知根知底的,姑娘嫁给联逸公子肯定不会出错!”
何况,当初在江宁府的时候,联逸公子经常送她东西,让她多多照顾姑娘,可见真的把姑娘放在了心上。
冬青摇摇头,一脸无奈:“你说说你,平常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在这事上犯糊涂了呢?”
“你觉得谁好姑娘就要选谁吗?碧云,虽然姑娘对我们好 但我们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只是个丫鬟,并没有权利让姑娘如何如何,照顾好姑娘,管好我们的嘴,这才是我们的本分!”
冬青的话像是一个鼓槌,敲在碧云后脑勺之上,让她整个人都有些神色恍惚。
是啊,她方才又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啊!
冬青看着捂脸流泪的碧云,无声地叹了口气,而后出声说道:“莫哭了,既然姑娘还肯让你跟我去干活,证明她并没有因此厌恶你,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姑娘需要静一静吧!我们快走吧,莫要去迟了!”
碧云算是被冬青开解了,但房间里的姜姒却是无人开解。
她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腿,脸上茫然一片,开始陷入一种自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