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冕可不知道长白心底的这些弯弯绕绕,他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原本温柔的双眸也十分地凌厉。
“如何?”
见裴冕问到正事,长白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世子,接到您的吩咐之后,我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堤坝那个,确实如您所想的一样,安渠堤坝偷工减料。
那堤坝,一部分是实心的,有一部分却是空心的,眼下河水平缓倒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河水上涨,这怕是根本顶不住啊!”
长白仍旧是觉得惊讶,安渠县县令,居然无视百姓之性命,如此浩大的工程居然敢偷工减料。
长白说的和姜姒说的并无差别,裴冕眼神阴鸷,又暗又深,看来胡仲文还有许多东西瞒着他们。
“什么!”
太子蹭地站起身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裴冕。
“殿下没有听错,安渠堤坝偷工减料了,臣也派专业的人看过,若洪水迅猛,安渠堤坝将毫无抵抗之力,届时,黄河水直接漫出了,朝着安渠县而来,后果不可想象。”
太子手都有些发颤,若是真的发了洪水,堤坝被毁,安渠百姓流离失所,那么父皇第一个就会拿他来刀,太子之位定是拱手让人。
可恨可恨,想他两次巡视,竟然都没发现安渠堤坝的问题,那些人该死,真是该死!
一想到这些,太子脸上染上熊熊怒火,恨不得立马将胡仲文碎尸万段!
“怀瑾,随孤去大牢!”
他倒要看看,胡仲文嘴巴到底有多硬!
“嘎吱”一声响,胡仲文躺在木板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恍若一个死人,一动不动,甚至任由耗子和蟑螂在他身上乱爬。
“把人带出来!”
太子嫌弃地看了一眼胡仲文,而后沉声吩咐道。
“是!”
听到太子的声音,胡仲文眼睛闪过一丝亮光,随后又黯淡下去了。
胡仲文被带到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前面摆着一大堆的刑具,周遭接连不断响起其它犯人的哀嚎声。
胡仲文甚至听到了皮裂开的声音,以及肉被烫熟了的滋滋声。
他混浊的眼睛看向太子,声音发颤:“殿下,臣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他不是没有审判过罪人,牢里那些阴狠手段他是知道的。
他已经老老实实认罪了,这些天来,他被关着,听着牢里的疯子们的嘶吼与哀嚎声,已经听怕了,他也想到自己可能会有一死,心如死灰。
但现在又要折磨他,他不能接受!
“太子殿下,臣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您还要臣怎么样!”
胡仲文哭得涕泗横流,形容狼狈,太子是想逼死他啊!
太子咬牙切齿,眼底卷起重重怒火,直接给胡仲文的脸上来了一个大巴掌。
“你所犯下的罪行,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还有,别称自己为臣,孤简直为大楚有你这样的蛀虫而感到恶心!”
“把他压在板子上!”
太子一声吩咐,便有人把胡仲文绑在一张木板之上,呈头高脚低的姿势。
“殿下,殿下,在下已经招了,你不能动用私刑!”
他不怕死,但他怕疼,也怕身体上的折磨。
这些年来养尊处优,养出来一身白花花的肉,若是鞭子打上去,那可不得疼死。
“呵,私刑,你这老匹夫,本殿下今日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私刑!”
“动手!”
胡仲文脸上被盖上一张毛巾,随后有人将水不断淋入毛巾之中。
胡仲文一开始还能顶住,没多久便觉得呼吸一滞,整个人快要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