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灌下去了,许亦川后退两步,把位置留给了皇帝和嘉嫔。
皇帝和嘉嫔一人拿了张椅子,两人坐在宋晚晚床榻旁,看着脸都烧红了的奶团子,眼中满是心疼。
宋晚晚现在就是一个很难受的状态,她觉得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就像是冰火两重天一样。
更让人难过的是,她控制不住她自己,既不能搂紧自己抵御寒冷,又不能把衣服脱掉抵抗炎热,只能是凭借意念煎熬。
她还感觉自己的嗓子很干,就像是要冒烟一般,但是她张不开口,说不了话,就只能自己挺着,直到有人到她的身边,往她的嘴角灌了药。
那药苦的不行,放在平日里宋晚晚肯定是要撒娇卖痴再拒绝,被千哄万哄才肯喝的,现在却是像久旱逢甘霖一般,咕咚咕咚的喝着,极其配合。
“皇上,已经丑时了,这边臣妾守着就可以,您该回去休息了。”嘉嫔在皇帝耳边温声道。
其实她刚刚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叫皇帝过来,因为今儿是正月十五,是皇后的正日子,就算是公主生病了,她其实也不好去打扰皇帝的。
一边是身为宫妃的自觉,一边是身为母妃的护崽,嘉嫔整个人拉扯极了。
不过好在皇上来了,在她没有派人去请的时候就主动来了,给她带来了满满的安慰和深深的安心。
皇帝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无妨,朕陪你一起守着尔容。”
他突然觉得自己给那三个人的惩罚轻了,只是流放三千里怎么能解他心头之恨,他的珍宝现在高烧不退的昏迷在床榻上,把他们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皇帝说的话让嘉嫔很是感动,但是身为宫妃的自觉,她还是开口劝道:“今日皇上已经够累了,明日是新年的第一日早朝,皇上应该养足了精神才是,至于公主这边,有臣妾这个母妃,皇上放心。”
皇帝听着嘉嫔的话,纠结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道:“朕再陪着你等一会,等到尔容醒了朕再离开。”
“现在已经丑时了,照着许太医的说话,快些的话,公主寅时就可以醒来,若是慢些的话,则需要到卯时,那时候皇上再去休息可就来不及了。”嘉嫔继续劝着。
皇帝想了想,觉得嘉嫔说的有理,最后道:“那朕先回去了,尔容醒了立刻派人通知朕,朕下了朝再来看她。”
“诺。”嘉嫔福身恭敬道。
皇帝拍了拍嘉嫔的肩膀,然后起身离开了常宁殿。
嘉嫔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神色莫辨。
人就是这种纠结的动物,她希望皇帝离开,也希望皇帝留下,整个人都非常的拉扯,但是当皇帝真正离开的时候,她却依旧难掩失望。
或许在皇帝的心里,家国天下永远比儿女康健更重要。
皇帝离开以后,嘉嫔看着身后的许亦川道:“辛苦许太医了,太医有事的话可以先回太医院。”
许亦川摇了摇头,恭敬道:“微臣无事,常宁殿等公主醒来便是微臣此刻最大的事情。”
“也好,有许太医在,本宫总是能安心几分。”嘉嫔开口吩咐道:“采薇给许太医搬个椅子,辛苦许太医在这里陪本宫一起等着了。”
“谢嘉昭容娘娘赐座。”
许亦川断言宋晚晚最迟卯时就应该醒来,可到了皇帝下朝,宋晚晚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嘉嫔已经熬了一整夜,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色,红血丝布满要求,嘴唇也干裂的要命。
许亦川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几乎是没隔一会儿便给宋晚晚把一次脉,虽然宋晚晚的烧已经退了,温度也回归了正常水平,可却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许太医,公主怎么还没有醒?”嘉嫔在许亦川再次看过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