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个?” 这声清脆的“当”声,一下子把探头探脑,正在犹豫要不要下到这黑黢黢地窖里来察看一下的搜查官兵给惊了一跳,把正在劝他试“尝酒”的伙计一把推开,拎起地窖入口墙上的一盏油灯,就准备往里面进。 “官爷!官爷!火烛不得入内啊!好易起火滴!” 被推到一边去的伙计,扑过来,抓住官兵拎着油灯的胳膊,死死拖拽着,不想让他们闯进去。 “行开!如此阻挠,怕不是要燃火,而是要露人吧!” 旁边的另一个官兵,抽出身侧的佩刀,上来就给了这个伙伴一刀!斩掉半截袖子,跟着骂道: “再不松手,下一刀落地哋,就系你只手脾!” 伙计不敢再拦,只好躲到一边,不再力挡,但嘴上还是不停说道:“官爷,地窖里有硕鼠,常年阴湿,适才所响,就乃其活动所致,可能撞碰到盆瓦,真系没咩人来,顶会有人哉?!” 油灯并不算亮,毕竟这是大白天,相较这外面的日光,这点灯火,实在是微火阑珊,亮度低得可怜。 “你系前面带路!再做他想,小心项上废物!” 佩刀的官兵,把躲到身后还话多的伙计又给硬扯了过来,让他走在前头。 伙计一边响亮地答应着:“唉唉,带路带路!”一边抢步走到了前头,第一个踏上了下楼的踏步阶梯。 “咕嘟……咕嘟……” 地窖很大,又很安静,刚才那声“当”声的余音,似乎还没有散尽;随着一行人等亦步亦趋摸索着走下去,又有新的类似“沸腾”的声音响起。 “呢哋又系咩怪声来嘎?” “系……系新酒正在发酵中,胀气所产生之声,冇咩啦!” 伙计回过头,一脸真诚地解释道。 “嘣————儿?” 又一阵悠长、响亮的声音响起,众人都停住了脚步,不敢前行。后面的官兵拔刀压着伙计的脖子怒骂道: “头先你话‘当’系只鼠仔乱动;‘咕’系酒水在泛气;咁啱啱呢哋‘嘣———’声,吾倒要眙下,你又诌成咩来嘎?!” “冤枉!官爷,小人顶敢胡诌乱讲啊!小人所讲,句句系真;这‘嘣———’声,系————小人昨夜吃酒,肚中五脏神不安,控制不住,故———大人莫怪啊!” “哇!———行远点!呸!熏吾一身恶臭!” 也不知是真是假,这“嘣———”声的认领,已然给大家带来了记忆配套效应,加之地窖里的阴湿霉味儿,似乎这个话唠伙计的 一行人突然被这带头官兵的猛然一退,搞到连锁反应,失去平衡,撞得一个接一个“连锁反应”,坐在了楼梯上。 而就在他们坐下的时候,从天花板上,突然掉落了一堆长长、软软、冰凉凉的东西,在他们身上快速蠕动着,爬向更为潮湿的一侧。 “啊!———长虫!” 怕蛇的几个,惊起往后就撤,人多腿杂,更是倒压混叠到了一起。 “莫怕莫怕!都系家蛇,原窖主所蓄养,唔会伤人啦!” 场面如此混乱,那个似乎身上还散着“臭气”的伙计,却全没当回事,自顾自的,不急不惧,还从里面反向欣赏着这么多人“一片狼狈不堪的熊样”,客客气气的,激情昂扬地接着讲这“酒窖的历史”: “呢间酒窖呢,早年间系一位著名的酒师,来自西域,落着好多好多、好靓好靓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