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品盒里取出白菜儿吊坠,放在指尖轻轻摩挲,感受着它的滑腻和清凉,我心里有着说不尽的欢喜和得意。
看着它通体莹透,纤尘不染,青白分明,在阳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像一棵真正的小白菜儿。想着花了五十多块钱买了这么一块“玉”,是物超所值了。
“泰晤士河里的水草还没有长出籽儿,就引来了水鸟;伊甸园里的花儿才刚开了苞,就招来了羊驼;上林苑里的林檎尚且是青的,就有贵客想摘下来。”
“大凡物类在没有成熟的时候都不能显现出它的美丽和价值,强行的意志只会将它损毁和糟蹋。你又何必过于执着呢?”
“莎士比亚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既然是耍流氓,又能用什么样的语言将其美化?”
“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是阿难期望得到这姑娘的心吗?只是希望她能快乐罢了!就让我也做这位阿难尊者吧。”
我特地买了江流所用的香纸,简短的写下自己想说的话,塞进了吊坠盒里。
我想着,是应该亲自送给她,还是应该转交。
当着她的面送出去固然最好,可是人言可畏,闲话多了,对双方都不好。
转交的话,江流那小子到现在还和我闹别扭,暂时也找不到可以托付的人。
算了,暗送吧。
上学后没几天,我趁着中午没人的档儿,将吊坠盒儿塞进了她的抽屉里,然后回到座位上安安静静的坐好。
为了避免再产生误会,我已经在信纸的末尾署名“老鲸”了,并且在她桌面的稿纸上留了几个字作为证明。
等到田文贞吃完饭回教室,靠近座位的时候,我心跳得如同弹棉花。
她大叫一声:“这谁写的!”
我心下一落,还没看就这么震惊?
却又想到,她大概是在意别人在她桌面上乱写乱画吧。我已经预见到接下来不会有好结果了。
在她惊叫之下,好几个女孩子围了过去,研究这笔迹,都说是“鸡扒的”。
我那个郁闷,草书好不好!
她把抽屉打开,把饭碗搁进去,随手就摸出了我塞进去的吊坠盒儿。
“哇!”
一下炸开了锅。
真个是,如云梦之水波澜壮阔,如岳阳之城惊涛拍岸。
教我这个“肇事者”震耳而发聩。
田文贞打开盒子,取出“玉白菜”,好几个女生吵着喊“给我!”“给我!”齐伸手来抢。
田文贞个头较高,七举八举的,最后攥得紧紧地掖在怀里。
她望着我,脸上像一支盛开了的玫瑰,温情似火,绚烂如霞。盈盈浅笑,犹若三月之春华;顾盼生姿,好似七月之流光。
我心里一阵暖意洋洋,如百川入海,如春水入江。
我发现,我似乎是爱上她了,爱上了这种感觉,从一开始。
其他女生看着没意思,都走开了。
田文贞取出盒子里的纸条,读了,问了一句:“谁是老鲸?”
我一听,妈呀!
才上云霄,又下深渊。
不得了,老鲸是谁还得流儿来解释!
妹儿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哥的心呢!
这一回真把我郁闷了,千防万防,还是造成误会了。看这意思,这块“小白菜”,她是要还是不要,还真说不准。
想着这回肯定是要越闹越好看了!
田文贞拼了命地打听老鲸是谁,该天杀的,没一个人告诉她。
她最后问到了流儿的头上,流儿大叫一声:“老鲸可不就是老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