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双来回闪避,一时倒也伤不到他,只是担心怀中婴儿受伤,留下终生遗憾,又大声喝道:“你们再这样,我不客气了!”仍是无人理会,手中农具上挑。
忽然有人高声道:“先打马,别打人!”众人手中农具纷纷向那马背砸去。
人群中忽然有人轻声惨叫:“啊啊!哎哟!哎哟!”手中的农具纷纷垂了下来。
“是飞镖!好痛!”一人望着手上鲜血汩汩流出,还有一枚小小飞镖插在手中。众人知他厉害,不敢打马,仍是将他团团围住。
忽然见到后面尘沙渐起,呼哨叫喊声远远便传了过来,只见包姓族人快步跑来。谢无双见有人来援,心上一喜,低头看了眼怀中婴儿,见他酣睡平和,身上无恙,心下稍安。
只听到马下一人道:“跟他们拼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去采我们的茶!”这下群情激奋,有人脱衣撸袖,拿起砍刀、镐头,不再理会马上的谢无双,回头迎敌,当真视死如归,口中念念有词,尽是乡间辱骂之言。
“民欲与之偕亡,虽有台池鸟兽,岂能独乐哉?”书上的一句话,此时望着远处晨晖笼罩下,众人向前冲去的薄薄背影,在心中深深地体会到了。
这时见到包三在人群之中快步逃脱,身上衣衫散乱,一件完衣变成几块布条,迎风而飘,身后几个村民紧追。
谢无双稍微加力,大声“驾!”那马似是心有所感,知道是相救主人,振鬃扬毛,快跑起来。谢无双心道:“快跑!快跑!”终于马车超过几人,来到包三身旁,一拉缰绳,马车缓缓停住。包三急忙跳上了车。
包三向左一拉缰绳,轻声道:“驾!”一挥鞭子,那马快跑起来,跑下山路,绕过大路横木,又让马车回到大路上,回头大叫道:“来追我啊!”坐在位上,大喘粗气,继续赶车。
谢无双回头一望,隐隐听到后面打斗叫喊声更大了,手里轻捏那两包茶叶,甚是软柔。温和的阳光照在路上,马车缓缓下了山,又回到平路上,身后一切渐渐模糊,慢慢成了远山淡影。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忽然怀中婴儿微微一动,“哇”的一声又哭了,眼睛尚未睁开,眯着眼急忙查看,见他尿布上并无异样,又轻声哄着:“到了前边镇上,就给你找奶妈喂奶。”
包三道:“还有十几里,你再睡会。”谢无双摇头摇头,说道:“麻烦请快点,他饿了。”包三一挥鞭子,道:“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我才不舍得这么用马。”那马又快跑起来。
过了一顿饭工夫,耳边人声渐起,已到一个镇上。包三道:“我们到了,在哪下车?”谢无双道:“哪都行,我先给找个奶妈。”
车稳稳停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来。谢无双护住婴儿的头面,怕磕到门框,缓缓下来,告别包三,走到路上,便闻到一股香味。原来将近中午时分,家家户户都做起了饭。
谢无双想从怀中取些瓜菜填饱肚子,可玉儿没吃,自己怎么能吃得下去?
路上行人见他怀抱婴儿,甚是讶异,随即转为轻鄙,低声嘲笑:“一个少年,抱个孩子?啧啧啧……”
“孩子他妈怎么不抱?是不是这孩子是个没妈的野孩子?”
“你们说,这么小孩子他要怎么喂?别是自己给他喂吧?”
“你别瞎说,男人怎么喂孩子?”
谢无双心道:“既然你们这么关心,就问你吧。”快步走到这人面前,仍然谦恭有礼道:“请问这镇上有奶妈么?”
这人欲避不及,道:“我们镇上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喂,不用妈妈。若是奶妈么?这个倒也不是没有,镇北郭府最近生了丫头,听说最近找个奶妈,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谢无双道:“镇北郭府怎么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