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肃静,这一声喊叫极为响亮,当真响彻夜幕,厅内空疏,传得回声隐隐,殿中诸人齐刷刷望着两人。
谢无双望着大殿,大厅里站了二十余人,人人穿麻戴孝,面色愁苦,神情严肃。这大厅比白熊殿小一倍有余,一人的画像在大厅正中墙上高高挂起,画上人物头发花白,脸上少肉,下巴尖利,长得獐头鼠目,一望便是奸邪狡诈之人,正是赵老大无疑。
台上正中坐有一个青年,大约二十六七岁,面目甚白,此人正是赵老大之子赵若琪,开口道:“老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这大呼小叫。”
老八神情严肃,躬身道:“公子,我一着急就什么都忘了。”
赵若琪淡淡道:“我不怪你,他是什么人?”
老八上前一步道:“这人就是读书的那小子,他知道武林中的那个蝴蝶的秘密,当天我已派人过来禀告,可还是被白统领他们抢先一步,把人和蝴蝶给提走了,如今我又把他提了过来。公子,你问他那个秘密。”
赵若琪无奈一笑,道:“没用了老八,什么秘密都没用了。赵老大一死,白统领他们再也没有顾及,怕是不久就要打过来了。你在外面张罗丧事,这些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这倒也在他意料之中,老八沉沉道:“唉!”转身对着厅内其余人道:“你们怎么说?难道就认了?”
一个声音道:“老八,不认也没办法,他们有多少人你也不是不清楚,不认还能怎么办。”屋内一片寂静。
赵若琪忽对谢无双道:“你是读书人对吧?这厅里还差一幅挽联,你来写吧。”指指身后梁柱。谢无双见他神情凄然,了无生趣,瞬间明白史书上那些权力斗争失败者的心情,点了点头。
这时有人送来笔墨纸砚。这纸是宽逾数寸、高逾数尺的藤纸,轻轻摸去,纸硬而厚,正是写字的绝佳好纸,只是颇有一段年月,微微泛黄。墨绽亦是新物,乌黑坚硬,发出淡淡墨香,当下自己加水研墨,这是幼时熟习,见这墨好,便格外认真。
赵若琪道:“诸位,如今想瞒也瞒不住了,还是得派人过去告诉他们,周十二过来。”一个青年汉子快走上来,躬身站在赵若琪面前。
赵若琪道:“过去跟白统领报丧吧,然后请他派人过来料理后事。”周十二转身离去。
先前那人道:“且慢!”周十二转过身来。这人道:“你就说赵老大是昨天走的,还有一定、一定要客气,他们说什么都不要反驳。”
赵若琪道:“还是封大哥沉稳。”这人叫做封平,回道:“虽然我们弱,但不要乱。”又对着周十二道:“去吧。他们说什么都别反驳,但也别答应,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说笑着点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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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要是问你什么时候下葬?嗯?你就说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必葬,但哪天还要找人算算。”转身对着赵若琪道:“公子,这样可好?”赵若琪点了点头。
这时张贴对联的人架起纸来,将两幅对联挂在屋内的立柱上,赵若琪望着挽联上的字,缓缓读了出来:“劈山震石,晴天霹雳忽逝去;逆流激波,河里狂流终归海。”赵若琪苦笑道:“这幅挽联倒是写出了我们老爷子一生的威风。”随即苦笑道:“怕是过不了几天,我们也要终归海。写挽联的那小子,你看看我们这一大屋子人,要是归海了,你写什么给我们?”
谢无双一时嗫嚅,不知道怎么答话。
赵若琪望着眼前的挽联,想到父亲创业之艰,自己守成之难,如今虽占了这个黑风山,但终究要为他人做嫁衣,他们大军压来,自己只能乖乖听命,抬眼望着右侧一排古董玉器,都是父亲多年珍藏,马上就要拱手送人,更是长长叹一口气。
封平见他愁绪满怀,忙道:“公子,挽联还差一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