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屋外传来三声画眉鸟叫,甚是清脆悦耳。刘大殷知道这是张圭发来的暗号,意思是外面并无危险,道:“画眉鸟叫,更是大吉大利。”
王进勇高声道:“弟兄们,援兵马上就到,缠住他,别让他走了!”
突然一个声音道:“你们的援兵怕不会来了!”突然从门外骨碌骨碌滚进来一个东西。众人一怔,忙定睛细瞧。
“贺之章!”一人道,此物正是出门报信贺之章的人头。
王进勇心叫不妙,道:“他们把贺之章杀了!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忽然一阵风起,一个白影从门口闪过,如鬼如魅,立于堂下。
刘得发大叫道:“白鬼?他们是黑白双鬼!”
那白影正是张圭,张口对着刘大殷笑道:“他们还想派人出去报信?”刘大殷道:“我也奇怪,明明听到是十三个人,怎么少一个人。黑白双鬼?”张圭笑道:“嗯,你是黑鬼,我是白鬼。黑鬼么,倒也贴切。多亏飞儿机灵,发觉他们少一个人。”
单一飞躲在屋内,乍然见到地上一颗人头,上面沾满灰尘,不由得大惊失色,心里砰砰乱跳,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向自己袭来,站立不稳,踉跄倒地,脖颈一凉,一颗心向下一沉,暗叫不妙。
王进勇心思转得快:“黑白双鬼一个都难缠,两个更是不好对付,打是打不赢了,只能趁乱逃走。”转身又对刘张两人道:“久闻二位英雄盛名,如今一见,果然十分了得,我们兄弟与二位英雄无冤无仇,还望能与二位化干戈为玉帛,井水犯河水,各走各的路,换防的军队马上就要下来,到时他们人多势众,二位英雄可不易对付。”
刘、张两人互望一眼。刘大殷道:“张圭,你来说。”
张圭道:“你们有的也是贫苦人家出身,今天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你们再干坏事,那我可定杀不饶,赶紧走吧。”
王进勇道:“多谢了。”转身正要带人走出,转头一看道:“奇怪,刘得发哪去了?”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老王,等一等。”转头一看,只见刘得发拿刀架在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脖子上,那孩子不住瑟瑟发抖,显是害怕之极。原来刘得发见形势不敌,方才看见这孩子在门板下面,知道与他们必有渊源,便抓来以为人质。
刘大殷道:“老兄,你怎么说?”王进勇道:“误会,全是误会,放人,走。”刘得发放开了手,那孩子跑出。
众士兵转身出门。刘大殷道:“等等。”王进勇一怔道:“怎么?”刘大殷道:“我看了黄历,今天不宜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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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进勇一怔,已猜到他的用意,道:“弟兄们,把胡饼留下。”众士兵将身上胡饼放在桌上,转身而出,马蹄声起,突然刘得发身子一转,精光闪闪,一枚毒菱向单一飞打来。
张圭“哼”的一声,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茶碗,“砰”的一声,茶碗与毒菱相撞,茶水四溅,毒菱落在地上。单一飞呆立原地,惊魂未定,正见张圭笔直飞出,接着听到门口马嘶两声,随即马蹄得得,便已离开。
刘大殷笑道:“还是这么个急脾气。来,大家吃饼子吧。店小二,这饼子没凉,你也一起吃吧。”
单一飞抓了一张胡饼,吃了一口,只觉味道比干柴的烤老鼠好多了。
店小二欢天喜地把那毒菱和茶杯打扫干净,见一个人头赫然在地,问道:“这怎么办?”刘大殷道:“找地方埋了。”
突然门外马蹄声传来,单一飞、店小二一阵惊惶。刘大殷道:“是张圭。”果然张圭进来,又甩出一个人头过来。刘大殷笑道:“跟他有什么仇,非得把他杀死?”单一飞已瞧出这人正是刘得发,见他眨眼功夫便能杀人砍头,如探囊取物一般,又佩服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