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贺李左丞相?”
李贺一路疾驰,本身就衣衫褴褛,再加上风尘长途的洗礼,脸面皮肤更是干结欲裂,就连本来红润的嘴唇,裂出来的血丝,也已经是被风尘遮盖得结痂不见一抹红点了,这就怪不得这位教练员都有点认不出他这位堂堂左丞相来了。
李贺没有下马,在没见到东部军区元帅之前,他都始终有点放不下心来,但在一米半高的幼马背上,他居高临下,却也没有对将士摆谱作势,而是微鞠一躬作揖,身在高处,也是已然放下了身段,才回道
“你好,这位兄弟,我是奉皇上懿旨,特来向张元帅传达口谕的!”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君霖林的信物令牌给跟前这位在穿着伪装用的训练服装仍显年轻的教练员看。
那教练员一听,看了一眼,比李贺干净多了,干净得发亮的令牌,不疑有他,神情严肃的应“是”一声,敬了个礼,想来应该是十分着急的事,不然他堂堂左丞相,也不至于搞得自己一身风尘仆仆,当下更是不怪李贺没有下马,指着身后的路,说道
“李丞相,需要我为你带路吗?”
“不用了这位兄弟,我认得怎么走,你继续努力训练!”
微笑说着,那年轻的教练员就已经是让出了一个身位给李贺和他坐下幼驹,看着他驾驹急冲冲离去的身影,啧啧夸赞道
“好马!这些马泥泞裹足,身上也好像是涂了漆,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幼崽,否则回头搞一只也不错!”
说完,又贪恋几眼,这才跟在大部队后头,跟着上前吆喝几声,给他们打打气,争取早点跑完这二十公里,早点大家伙们一块回去吃饭。
李贺一路疾驰,每逢关卡防哨,手中令牌亮出,都让他畅通无阻的通过,直到来到大门前,他才“吁”的一声,策停了身下三只小马,这才停将下来,捥着缰绳,领着它们徒步走进军区大门。
一路急步,还没等深入将士营帐,一名在军区里头身穿长袍,留着长须,身形看起来有点瘦小,但脸上却仿佛刻写着“刚毅”二字,看模样有六十岁的老人凝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走了过来。这老人哈哈一笑,欢声笑颜的向李贺招了招手,叫呼打趣道
“李贺娃子,你怎么得空来这看我啊?”
李贺见来人,一路赶来沉默不语、紧张谨慎的苦瓜脸,可总算终于是展露出了大笑开怀的笑颜,也是连忙挥手快步走了过去,朗声回道
“张老啊,可算是见到您老了啊!”
这“张老”正是李贺急忙连夜赶来找寻的东部军区总头子张元帅“张升”了。
二人大笑寒暄一番,张升也是听哨位迅疾汇报,这才在李贺亲自走到他营帐前,自个挥退属下,独自前来迎接上李贺的。
虽然看李贺风尘仆仆,所为之事必定牵连甚大,以导致得他这位左丞相亲自出马还加急鞭程的赶来传话。
但这张老头子反倒是不急,用有力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几下,就把他身上的沙尘都给拍了出来,向外随手一撇,被拍飞裹住的沙尘一下子就这么变成了一团拳头大小的灰球被扔出哨岗大门外,打趣道
“那小子让你来,是有什么说的吗?”
那灰球不过拳头大小,可李贺身上的沙尘又哪里只有这么点啊?
虽在远处,但听“嘭”的一声,分明是那灰球落地,原来竟然是被张升用内力挤压捏成了一团实心的铅球,立马让李贺一身都变得干爽起来,咽了下口中不多的口水,撑着干哑的喉咙,连忙道谢,说道
“张老宝刀未老啊!是这样的,那伍文斯已经藏不住嘴中獠牙开始兴风作浪,霖林担心边疆对面东部苓国趁机侵犯,所以特意让我来传令全军“加紧操演,御敌策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