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游大槐刚刚躺下便发出了如雷般的鼾声。
他一天一夜没睡觉了,为了照顾好巧姐一直都在强撑着。
现在看他服药之后有了明显的好转,绷着的弦忽然就断了,自然倦意来袭。
巧姐看了看放在身旁的输液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游大槐睡觉的时候提前交给巧姐的,担心巧姐有事喊不醒他,还说真喊不醒就用力打,不要心疼。
两口子混了多半辈子了。
果然,他没有食言,没有忘了结婚时的许诺,依旧对自己细致入微。
“这一关算是闯过去了吗?”巧姐看着天花板愣了半响,拿起手机找到了儿子的电话,想了想删除了他的号码,眼中再次出现了泪水。
这一刻,她心如刀绞。
可是她心里却依旧没办法原谅儿子。
外面的世界固然好,可最终还是得向生活低头。
可他为了一时的痛快,却做出了让人不可原谅的事。
“婆婆说的对,钱还是得拿在手里才有发言权,都给了他们就什么依仗都没了。”巧姐喃喃自语了几句,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歪着脑袋看向了游大槐,琢磨起古寨村的事。
青龙山旅游景点客人不断,第一批过去做生意的大小老板都发了财。
那里的确好赚钱,可竞争也同样激烈,尤其是对卫生方面更是有着近乎严苛的标准。
不知道这次过去能不能大浪淘沙,成功的留在那里。
巧姐想着游大槐的强项,规划着以后
的路。
徒弟最少都得收一个,不然凭两人根本忙不过来,同时还要做好转型的准备。一旦鲶鱼火锅反馈不好,就得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也不知道这次生病花了多少钱,家里还有多少积蓄。门面房可不能卖,那是最后的退路,还得指望着用它赚点房租,缓解未来的生活压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巧姐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孔策给巧姐送了药便回到了车里,几人也没着急回家,找了个驴肉火锅店。
孔飞倒上酒说道:“二哥,你说巧姐吃那些药吗?”
“我哪里知道?”孔策瞥了他一眼,说道:“吃不吃是他们的事了,咱们的心意已经到了。他们吃了,那是他们命不该绝。他们不吃,咱们也问心无愧了。”
“这倒是。”孔飞颇为赞同他的观点。
陈兵好奇道:“什么意思?”
“我们早些年去哪里吃饭,大槐哥没少给我们送东西。”这种事孔飞也不瞒着他,乐呵呵的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年纪小,都指望着大睿哥的工资吃顿肉呢。大槐哥那个时候生意特别好,门口能摆二三十张桌子。他看我们吃的多,人也多,就多送我们些鱼。”
“吃了人家的东西,就得念着人家点好,这才叫良心。”
孔策点了点头,感慨道:“眨眼间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们遭了这种劫。”
“是啊。”孔飞叹道,“娘皮的,他那儿子也不是个东西。要钱
的时候爹妈都是人,拿到钱了就把爹娘扔脑后面。”
陈兵狠声道:“我见了他非得抽他俩大嘴巴!”
孔达看着几人聊的起劲儿,忽的问道:“你们说大槐哥会不会去咱村开店?”
“说不准。”孔策收起了农活,认真道:“鲶鱼现在没什么市场,即便是有人吃也是吃个稀罕,时间长了就没人喜欢了。”
孔飞频频点头,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陈兵也在一旁附和道:“那肉太腻了,还特别香,吃点就够了。”
“你今天早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孔策冷笑道。
陈兵理直气壮的说道:“那得看跟谁一起吃,我跟丽姐吃饭,就是吃糠咽菜我也觉得好吃。”
“你小子还挺会表忠心。”孔飞瞥了他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