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的不屑和对于修行的厌倦。所以我们只好另寻他路,一方面坚守自己作为修道者的节操,不使自己百年修行废于一旦,一方面又可长存于世,相机行事。”
我活动活动身子,趁机打量四周,准备相机行事,口中道:“然后呢?”
钱铁水并没有在意我的举动,继续道:“然后我们就会摒弃肉身,选择这种古槐树作为存身之所。槐树秉性极其阴沉,最易附身,尤其以古槐为最。所以往往有古槐树的地方,多灵异古怪之事。一般来说,修行者附身古槐,成为既在三界五行中而又不受辖制的散仙,庇佑一方平安。对了,你不要枉费心思了,你逃不出这里的。”
我已经发现这一点。这屋子十分古怪,不但家徒四壁,而且真的只有四壁,连个窗口都没有,更别说门了。就好像拿砖头盖了座坟。我心中恶意地想。怏怏坐下,心中无名火起,冷笑道:“自欺欺人。庇佑一方平安?是像张子房那样,视人命如草芥?还是像你这样,无端囚禁我这样无辜而善良的凡人?”
钱铁水不理会我的情绪,认真道:“所以我说张子房愚蠢,格局狭隘,不能忍一时之气,最后灰飞烟灭。修行多年一切徒然。”
我夸张的哈哈大笑,道:“可是他为害一方的时候,也未见你的庇佑。难道你的庇佑便是坐视不理?”
钱铁水讪笑道:“不瞒你说,并非我不出手,而是我道行不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修行多年,法身无故被诛,自然恼羞成怒。我即使出手,也师出无名。”
我不屑一笑,讽刺道:“明哲保身,你果然修行有成。”
钱铁水摆摆手,道:“我不与你争口舌之快。你不明白的。”
我道:“我当然明白。就凭你这点格局气度,还腆着脸嘲弄张子房,五十步笑百步。飞升登仙?痴心妄想。”
钱铁水恼羞成怒,道:“小子混账,找死。”
我撇撇嘴,道:“老钟尚且赴死诛仙,我这小命,何足道哉。”
钱铁水闻言,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半天,道:“好小子,有骨气,有点意思。”
我眼珠一转,道:“我可没什么意思,不过我有个朋友,特别有意思。你见了他,兴许能点化你。”
钱铁水哈哈大笑:“不错。你说的是那个叫诸良恩的小子吧?的确是个少年英雄。可惜我不找他,就找你。”
我撇嘴道:“找我做什么?是了,你这种人,欺软怕硬,当然不敢找他了。”
钱铁水道:“你不必激我。我找你来,自有我的道理。”
我顿时心中一紧,口中淡淡道:“哦?愿闻高见。”
钱铁水道:“我看你天资尚可,打算收你为徒,教习你修行之道,如何?”
我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几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又猛然顿住,指着钱铁水鼻子道:“你是不是在树里呆的太久,脑子被树枝抽坏掉了。”
钱铁水闻言气急败坏,道:“小子不识时务,岂有此理。”
我摆摆手,道:“同样的恐吓用多了就不灵了,你省省吧。”
钱铁水道:“那你说,老夫如何说的不对?多少人想修道有成,老夫未必肯给这个机会。”
我看他自称老夫,心道老不死的变得这么年轻,怎么做到的?不过念头一转即逝,戏谑道:“老人家,你刚才还说修行什么的最终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飞升登仙也不过是痴人说梦。居然还拿收我为徒当幌子,你是当我傻还是自己傻?你觉得我难道会笨到明知死路一条,还与你陪葬么?”
钱铁水愣了愣,忽然大笑,抚掌笑道:“好,好。后生可畏,老夫却是大意了。”
我心中鄙夷,大意个屁啊,分明就是蠢货一个,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脸上并未表露,道:“好了,既然没事了,我也不愿意给你当徒弟,现在能不能放我走了?”
钱铁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