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却是大忌,即便是鬼道之士,也少有敢冒此大不韪之事。”
李彦语气恢复正常:“如若这般,无我子交出了至少三根噬心刺,他手中肯定还保留着更强的鬼道之器,那些宦官除了让你谋害公孙昭,还有没有牵连别的人?”
洞云子目光一动,赶忙道:“他们说公孙昭身边还有个亲信丘寿,也是性情虚伪,对无忧洞诸多包庇,可一并替天行道。”
李彦问:“对公孙昭的家人呢?”
洞云子道:“没有提及要伤害公孙判官的家人。”
李彦了然:“要谋害公孙昭和丘寿的性命,却无关家人,这应该是公事,而非私怨,公孙昭查的案子,让这些宦官感到不安,才要害他的性命,你之前还有一次刺杀?”
洞云子羞愧地将第一次刺杀告知,受了“问苍生”一刀后,他还有半信半疑,现在已是确定无误,眼中厉芒闪烁:“阉贼惑我,险些铸成大错,待小道清理门户后,定要将他们统统杀光,再回山上!”
李彦已经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修道人,对于杀生并不忌讳,淡淡地道:“自是要给贼子一個报应,不过责任不仅仅是他们,御史不管公孙昭的死活,这同样助长了嚣张气焰。”
洞云子满是不解:“小道不明白,言官不是一向仗义执言,连天子的错误都敢指证吗?他们为何对待公孙判官这般不公呢?”
李彦道:“世上没有绝对的公正,每个人都有立场,言官也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认定前唐武人为祸,当朝应遵从祖制,防备压制武人,防止他们作乱。”
“这本无可厚非,但往往纠枉过正,公孙昭身为开封府衙判官,一并归于被打压的官员里面,就是私心作祟,越来越偏离本意了。”
洞云子苦涩地道:“原来如此,但无论如何,终究是小道对不住公孙判官……”
李彦看了看他:“那就继续对不住吧,今夜的刺杀依旧,不要得手便是。”
洞云子怔住:“前辈?”
李彦道:“如果阉人和公孙昭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矛盾,你第二次刺杀失败后,他们会偃旗息鼓么?”
洞云子想到之前那个长胡子的太监,提到公孙昭时发自内心的憎恶,断然道:“肯定不会。”
李彦道:“那以你目前的实力,又确实杀不了公孙昭,这些阉人会怎么做呢?”
洞云子联系到之前这位询问还有没有更强大的鬼道之器,恍然大悟:“他们会向无我子,索取更强大的鬼道之器?真的会如此吗?”
李彦面具下的眼睛露出笑意:“不妨一试!”
他还不能确定,双方到底勾结到了什么程度,也没有把握,如果太监那边继续索要,无忧洞内的丐首会不会给。
换成以前的侦探身份,这种证据不足的推测,哪怕有九成的把握,都不会把话说满,但如今的气质,却不容许他语出动摇。
洞云子心悦诚服,满是崇拜:“前辈仅凭寥寥数语,就能将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看得这般透彻,更能让贼人自食恶果,小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李彦拿出摆放噬心刺的锦盒,取了一根递了过去:“开封府衙周围,或许有对方的人手观察,你要使用这根噬心刺,动静做得明显一些。”
洞云子接过,看了看盒子里的另外两根,试探着道:“事后小道就说……就说全用掉了?”
李彦心想你也太老实了,吃回扣还要确定一下么,轻轻嗯了声。
洞云子看着前辈熟练地收起赃物,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
等到跟着前辈往回走,前方出现光亮之际,他又转身深深凝视着这个可怕的罪恶之地,心中涌动出一股责任感。
他下山是为了诛无我子,清理金华山门户,如今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