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若被杜元熠的一通拳打脚踢揍得嚎啕大哭着喊娘,只可惜,这里不是京城国公府,他娘不在,面前只有他那一向对他严厉到苛刻的大哥。
见到杜元若此时的惨状,杜元熠这一路上心底憋着的邪火总算是卸下去了一半。他放下卷起的衣袖,转身缓步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大刀金马的坐下,扫了一眼还瘫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杜元若是一脸的嫌弃。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
去收拾利索了再滚回来,我有话问你。”
杜元若不敢耽搁,在几个小厮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哼哼唧唧的被扶了出去,等到他出去清洗干净换了身衣服在回来的时候,原本就不算阔绰的大帐里,除了他大哥,地上这次随他一起过来的长随小厮早已乌压压跪了一地。
“你这一趟,玩的挺开心的啊!”杜元熠抖着手里的一叠记账单子,那股子怒意简直是喷薄而出,让杜元若一声惨叫下意识的就捂着头蹲到了地上,这动作流畅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简直熟练得让人心疼。
这一路,前头一段儿不过只经了几座城,这兔崽子便已经用去了三四万两!
吃喝嫖赌也就罢了,还捧起来了一个花魁……
这要不是他这边得了信儿安排人过来收尾,怕是现在那老鸨已经将那花魁娘子打包运送回京了!
众目睽睽之下,一边是裴乾将一切都处理得稳妥周全,一边是差事都没办完呢,就已经有花魁寻……
得亏是没得手,这要是真得手了……
哈,那可真成笑话儿了!
“起来回话!”杜元熠看着抱着头缩在地上团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杜元若,默默的将这是亲弟弟这句话在心里来回过了数十遍才勉强压下蹭蹭往上窜的邪火。
“说说看吧,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得了疫症,看你这样子,不太看得出来像是遭了罪的样子啊?!”
杜元熠抬手指了指他对面不远的座椅,示意杜元若坐下。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弟弟是不是成器的时候,反正他这个弟弟不成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他得将现下流民营这边的处境给摸清楚。
虽说问眼前这滩烂泥其实也问不出来什么,但总还是得问一问的。
“我那都是被裴乾那个王八羔子害的!”杜元熠不提那疫症还好,这一题便像是捅破了杜元若心里的苦水罐子,他一开口就已经止不住的眼泪淌成了河。
面对自家大哥,他也没了什么顾忌,怒意夹杂着委屈,怨气夹杂着愤恨,便将他与裴乾汇合之后发生的种种,从头到尾对杜元熠讲述了一遍。
当然,这其中涉及到那些与他有关的细节,他当然是要做润色的,若实在想不到,那就瞒着不说!
总之他就是那颗委屈得不能再委屈的小白菜,而裴乾,就是那个差点儿要了他的性命的恶霸!
杜元若心里也盘算得很清楚,他这辈子估计是没办法能扳倒裴乾那个疯子了!可是他这不是还有个大哥吗?!
现在有他大哥在,裴乾那就是个P!
“这么说,当时疫情发生的时候,你想的是赶紧回京?!”
杜元熠看着哪怕是说完了种种,却依旧还沉浸在委屈中无法自拔的亲弟弟,许久之后才慢吞吞的开口,将他从杜元若那颠三倒四的讲述中提到的细节,又重新的询问了一遍。
“呐,不,但是,不回京能怎么办?!
那时候我们流民营里那条件,遇到了疫症,不弃车保帅能怎么办?!”杜元若拍了一把大腿,虽然也觉察到了不对劲露出了一抹心虚,可他却很快就拔高了嗓音,一番话说得是气吞山河,理直气壮。
虽然说有理不在声高,但万一呢……
“那些流民,在咱们大夏哪里找不到一群?!要是那时候不迅速隔断疫症,万一没法治好呢,那后果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