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嫣然:“国君既然在转移话题,看来臣妾是说对了。”
他眉宇内阴翳浮起。
“不过啊,陛下,梦境饶是梦境,现实却是现实。南连王妃就是南连王妃,她的丈夫正在边疆保卫您的疆土,她不是国后,更非任何一个您可以得到的女……”
他一掌击在案上,拂袖而去。
素问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心中轻笑:还以为这一次能将他激怒,讨来一记耳光,使自己走得毫无留恋呢。
而离去的男人,迅疾离去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不想将自己的拳手挥向一个毫无反手之力的弱女子。隐隐约约地,还有一点——
不想被这个枕边人看到自己心际隐秘避讳之地被点中时的窘迫。
梦境,现实,并非分不清,只是,梦中的一切太过甜美,想要回味,也想……继续。
那个女子当然不是遂宁,可是,她的眼内蕴藏着与那时的遂宁一般无的柔情。尽管不是为自己,可她偏偏在那样的时刻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侧。那一刻,尽在掌握的感觉深入骨髓,无法挥却……
莫说素问,连他自己也困惑于这份感觉的莫名其状。
“骥熸,替朕去办一件事。”
“是!”紧身相随的近侍当即响应。
他勾指:“走近点。”
待骥熸听过主上分派之后,衔命退下,走出德昭门时,正见东则王迎面走来。他收整脸色,俯身行礼:“奴才见过王爷。”
律鄍睇其一眼:“皇兄龙体初愈,你不在皇兄身边伺候,这是要去哪里?”
骥熸恭着腰身:“奴才出宫办点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就不是皇兄的事了。”律鄍意兴寥寥,“快走罢。”
“谢王爷,奴才告退!”
听着那个略显匆促的脚步声,律鄍长眉锁起:骥熸是皇兄一手培植出来的贴身近侍,行事由来沉稳,而适才由始至终紧垂着一张脸不说,这个脚步也迈得有几分慌乱了罢。
“卫随。”
“属下在。”
“跟上他。”
“嗯?”
“不明白?”
“是,属下遵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