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应该有为蒙儿想过罢?他如果留在宫里,便是尊贵的二皇子,如果被你带出宫去,便将被皇室永远除名。这是大氏国的规矩,未成年的皇子一旦离开宫廷,就意味着永远放弃自己的皇家身份。”
素问浅哂:“臣妾知道,而且也知道就算他留在宫廷,一个庶生的皇子,既不能成为东则王那样权鼎一方的藩王,也不可能在未来的庙堂中得到重用。与其如此,不如让他有一个普通的童年,过平凡的人生,这是我这个无能的母亲惟一能为他做的。”
把所有的问题看得如何明白,想得如此透彻,不是一时冲动,更非欲擒故纵,如此一来,真的只有放手了罢?这么多年也未得到她整心相许,在这个多事之秋,是真的有些累了。律殊缄默须臾,道:“最后再与朕说一句实话,关于南连王妃的失踪,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素问摇首:“臣妾也正想斗胆问国君,南连王妃的失踪有什么内情不成?王妃如今可还安好?”
定睛与她对视稍久,律殊一笑:“不用担心,东则王一定会将南连王妃平安救回。”
“东则王?他……”素问柳眉微颦,但转念思忖,自己如今也无法再做什么,惟有求神灵保佑,也盼眼前人大显神通,“臣妾告退。”
他望着那个纤细的背影行至门口,问:“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素问回身恭首:“如果国君允准,臣妾想稍作整理,也给蒙儿向您辞行话别的时间,三日后动身。”
“朕没有那么刻薄,三日五日七日八日都好,外面不是宫里,你一定要为蒙儿和你自己拿足度日的银两。朕不想饿死自己的妻儿。”话落,律殊走出龙案,缓步踱来,准备给这个即将长别的妃子一个和蔼的微笑,“还要给蒙儿请一位好先……”
嗵——
在素问愕然的目光中,国君魁梧的身躯直冲冲栽了下去,倒在了羊毛地毯上。
“国君!”门外的随侍太监闻声而入,冲上前去。
“慢着!”素问喝道,“在本宫号脉之前,不得随意搬动国君!”
国君旧疾复发。
东则王闻讯之后,当即匆匆进宫。
当他迈进格庆殿寝殿,看见龙榻上的皇兄面容及坐在榻侧的女子身影时,脸色油然一变,眸光霍霍扫向皇兄的贴身太监。
“这是怎么回事?皇兄前一日还生龙活虎,为何会突然病成这个模样?皇兄病发时谁在当场?”他寒声逼问。
“本宫在。”素问答道。
他眸心陡然锐若剑锋。
素问波澜不惊,道:“东则王如果是在怀疑本宫对国君做了什么,敬请停止。比及你这个一不如意便要消失的兄弟,始终陪在国君身边的本宫更有质疑一切的权力。还有,这里是央达宫,本宫是后宫之主,你在定下怀疑目标之前,敬请记得不要忽略了对本宫应有的礼数。”
这个语气,这个表情,还真真是冉晴暖的翻版。律鄍忖道。他晓得自己心底存有对这个引发兄嫂失和的女子的偏见,因为她直接令大氏国分为南北两端。然而,就像那个陷在自己手中的云国公主所言,纵使天下所有人皆可鄙视,惟独曾受对方救命之恩的自己不能。
“素妃娘娘误会了,本王不敢怀疑娘娘,只是想知道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何以引发皇兄旧疾?在娘娘的精心医治下,皇兄的旧疾不是已然得以根治了么?”
素问虽对他这一个生硬转变有几分意外,仍道:“国君早年征战沙场,曾经受过很多次伤罢?”
“这是当然。”律鄍声透崇敬,“虽然如此,但皇兄无论受了多重的伤,伤口很快便能愈合,即使负伤上阵,也勇如猛虎,勇不可挡。”
这一对兄弟,真是互相欣赏得紧呢。素问在心内翻个白眼,道:“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