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受这份气氛感染,律殊声线内揉进些许温和,道:“己儿给朕很大的惊喜,为了他,朕也愿意稍稍退上一步。”
遂宁不禁颔首:“如我前言,陛下虽然不是个好丈夫,却是个好父亲呢。”
律殊稍顿,道:“只要你主动将‘南域王’的名号撤去,朕不介意给南域一个自治的空间。”
“南域王么?”遂宁耸肩,“当初自封这个名号,本就是为了激怒陛下,有它无它皆可。”
“激怒?”律殊挑眉,“你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也是为了激怒朕么?”
终于来了。遂宁连同帐外窃听的某人,俱作此念。
“不是。”她道,“那时,因为心与尊严俱受到了伤害,急着想用一种激烈的方式回击,于是自封南域王。至今事隔多年,该放下的早已经放下,该平息的也已经平息,若非如此,反倒不可能有那个孩子的出生。”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律殊双眉再度紧锁,目内风霜剧增,声嗓中寒意袭来:“朕知道,是朕毁诺在前,先对不起你,故而无论是你怒离宫廷,还是返回南疆自封南域王,及至生下朕的皇子、公主后仍执意不返,朕都愿意给你时间。朕始终认为,大氏国国后之位除了你没有第二个女人配得拥有,而你,却在多年之后用这样的方式狠狠羞辱了朕。”
“我从来没有想过羞辱陛下。”遂宁平静道。
“没有想过?”律殊冷笑,“你应该比谁都知道这个后果罢?还是说,你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是一场你用来激怒朕的乌龙?”
“不。”她摇头,“我的确生了……”
啪嚓!律殊手起掌落,一张长案在怒飙凌虐之下断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