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她们中还有未嫁人的小丫头么?”
“老奴不是未嫁人的小丫头,不需要害羞,愿意替主子分忧。”顺良嬷嬷自告奋勇,上前将不依不饶的世子大人抱进怀内,向诸丫头施个眼色,迅速退下。
尽管对于儿子的体温极为眷恋,她仍走到丈夫面前:“你是从宁姐的府里归来,发生了什么事?”
南连王阁下眉目垮落:“冉冉不赐本王与你共浴么?”
她眯眸:“你剥夺了本王妃与世子大人的温存时光,再再敢胡言乱语,不言归正题,别怪本王妃把你赶到书房独居。”
“知道了。”他当即正颜,扑在临窗的长榻上,闷声道,“姐姐不在府中,她去了前线。”
“前线?”她一惊,“哪一个前线?”
“乌木脱河畔。我们从南疆直接入境,恰好避开了那一地段。”
她斟了一杯茶过来,叹道:“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了么?”
“是啊。”他翻身仰躺,先就着妻子的手饮尽杯中茶,“据府中人说,那边是由国君亲自率军,已经攻过了乌木脱河。姐姐在小公主满月过后,即披挂上阵,亲往前线督战。”
“小公主?”她喜形于色,“现在在府中么?你怎么没有将她抱过来?”
他握拳,恨恨道:“还不是那两个小混蛋,嚷吵着不能让陌生臭男人拐走自家的小公主,说什么也不准本王靠近一步。”
她嫣然:“己儿与严儿么?”
“除了他们还有谁?”
“我们兵分两路罢。”她伸指,拿捏着丈夫疲惫的额际,“你先去沐浴更衣,好好歇上一夜,然后前往乌木脱河与宁姐会合,若能够劝得两方息兵自是最好,若不能,也请尽力劝他们暂且息战。我在这里照顾几个孩子,把他们接进府一起看顾。”
他含糊应声,在妻子指尖的安抚下昏昏欲眠。
委实累了罢?千里奔徙,一路马不停蹄,进城后第一时即前往南域王府,闻知此等讯息,焉能不身心俱疲?她满心疼意,道:“你权且把这身外袍脱了先睡一下,待你醒后再来好生清理。”
“不。”他配合着她为自己卸除外衣的动作抬手抬腿,嘴中咕咕哝哝,“本王要和王妃共浴。”
她沉声:“睡觉。”
“好。”
看他气息渐稳,她命候在门外的青如送来一盆净水,而且浸湿毛巾为他轻揩面上、指上的征尘。
“王妃。”顺良低声。
她回首。
“老奴有几句话想和您说。”
“很急么?”
“是。”顺良嬷嬷接过那条毛巾,“就由老奴边侍候您入浴边说罢,热水已经备好了。”
这个时候,水雾氤氲的热汤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南连王妃也无法抗拒,当即就步移驾。
半刻钟后,她浸身散发着柏木香的浴桶内,全身疲惫随着那缭绕水气,一一被蒸发殆尽。
“嬷嬷有什么话,可以说了罢?”她伏身桶沿垫颌的软垫上,问。
顺良一笑:“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话,老奴是看您明明一身疲惫还一心照顾王爷,怕您累坏了身子,用那个说法把您尽快请到这里而已。”
她舒适叹息:“嬷嬷用心良苦呢。”
“不过,也确实有些话想说。”顺良嬷嬷指间拍打着主子背上的几处穴道,“您应该已经知道南域与北疆开战之事了罢?”
她点头。
顺良面色微黯:“老奴最不想看到这一日,南域的和平来之不易,老奴不愿它重新陷入战火。而且,这一次是国君发难,南域王应战,只怕一发不可收拾,把整个大氏国推回十几年前。”
她启眸:“国君发难,果然是因为宁姐生下了小公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