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么?”千惠公主面透讶异,“听诺欢说,你曾经令这位小姑极为难堪,几时变得如此姑嫂情深了?”
“诺欢没有告你,她被我家这位嫂夫人料理得体无完肤一败涂地么?”一直奉行沉默是金的遂愿道。
“你——”大成君拍案欲起。
千惠公主及时将之按下,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夫君何必动怒?要怨,就怨诺欢技不如人。”安抚了丈夫,她看向遂愿,“固伦公主曾经为了生计投身于诺欢手下,如今又是为了什么,不得不回到你的兄嫂身边?”
冉晴暖冁然道:“南连王府是她的母家,纵然因为一时的负气走了些弯路,那里也是她的家,想回去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回去。难道襄亲王府对千惠公主的意义不是如此?”
千惠公主笑意微敛。显然,这算是一点痛处。
“这殿内的酒气有些重,我想去外边闻一下花香。”遂愿道。
“也好,我陪你。”冉晴暖扶其起身,向着座上天子微福,“皇上,晴暖陪贵妃娘娘去外面走走。”
在遂愿站起的那一刻,偌大的肚子呈现在诸人眼前。
千惠公主面色为之一变。显然,这也是一个完全未在预料中的发展。
不过,毕竟是千惠公主,旋即释笑道:“既然如此,这里就留给男人们议论国家大事,本公主也陪贵妃娘娘到外面散散心罢。”言讫,向正位一礼,径自离席而去。
果不其然,当真会跟过来呢,是因为诱饵太大,难以抗拒么?冉晴暖暗自摇首喟然,扶着遂愿的手加了些许力道,问:“你想好了?”
后者断然颔首。
她无奈驻足:“那我们就等等她罢。”
“两位公主。”千惠公主婀娜而至,“才下过一场雨未久,有些地方还有积水,一定要小心脚下路。”
遂愿含笑:“千惠公主说得对,前面有个莲池,我们去那边看莲花罢。”
“你的心情貌似很好。”千惠公主仔细审视着这位贵妃娘娘,似笑非笑道。
端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时的这个遂氏被弃女与之前出现在大成府时判若两人,无论是神色间的那份沉定,还是全身上下的那份从容,都如同其身边的那个女人的小样。这绝不是一个令人欣喜的发现。
遂愿目透喜悦,声含温柔:“没有理由不好,有他陪伴,本宫无时无刻不在体会着幸福。为了他,本宫什么都愿意做,包括回到他的父亲身边。”
千惠公主恍然:“原来固伦公主是为了腹中孩子的父亲回到这里,但不知可否验明正身了,他的父亲当真是你所说的那一位么?”
走出百蕴轩,便原形毕露了么?冉晴暖心中称奇:毕竟,此处还是万安宫,太监宫女时有来往,对方无惧于此,可见已经将这方宫宇视作己方地盘,真仍奇人也。
此时,听遂愿道:“本宫不似千惠公主那般喜欢广施恩泽,活到今日,惟一亲密相处过的男子只有一个,他的父亲当然不难确定。因此,本宫不得不替千惠公主庆幸。”
千惠公主唇勾不屑:“你替本宫庆幸什么?”
“庆幸你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否则如何为自己的孩子寻找父亲?”
“……”好毒,与对方的毒舌不相上下呢。冉晴暖不由得怀疑良嬷嬷背着自己向这位三公主灌输了一些额外的东西。
但此话,千惠公主听来只是不痛不痒:“正因为如此,本公主不生孩儿,正是怕他的身世太过复杂,无端的惹来一些恩怨情仇。”
“……”好强,这一点,自己决计望尘莫及。
“说起来,纵然你百般确定,只要男人不肯认账,你仍然没有办法给他一个父亲。有关于此,固伦公主可想好了?”千惠公主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