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冉晴暖笑靥如花,“原来您已经到了。”
遂宁喟然:“早就到了,坐在大厅里等着你们出现,可是,奶娘抱着熟睡的愿儿进来了,行李车马进来了,连那个……遂愿也进来了,却始终不见你们两位正主儿,本王实在是等不及,才出来看个究竟,却见你们站在阳光中四目相对。到底有什么话不能进来再说?”
遂岸浓眉一扬,咧嘴坏笑:“我们夫妻恩爱,时时刻刻都是佳期,方才四目相对深情涌动,正要甜蜜拥吻,姐姐你是要多不解事,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打扰人家?”
遂宁瞪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间泪光盈眸,偏过头去。
“诶?”遂岸傻眼:不是罢?姐姐大人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方才,应该是一声斥骂,诸如“臭小子,快给本王滚进来”之类罢?
“走了,王爷,我们进府、回家。”冉晴暖挽起他的手,拾阶而上。
遂岸一脸忐忑,步步小心地接近了那位仍处于无语状态中的南域王,待走到近前,他迟疑开口:“姐……”
“臭小子!”遂宁一拳挥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肩窝,“谁准你一去多年连个消息也没有的?谁准你撇下如花似玉的妻子让她一个人面对一群豺狼虎豹的?谁准你错过儿子的出生和成长的?谁……”
遂岸张臂将她抱住。
“臭小子,放开!”
“不放!”遂岸脖颈高扬,“小弟千错万错,有一点从来没有看错!”
遂宁一愣:“哪一点?”
“姐姐果然很爱我!”
“……”
冉晴暖忍俊不禁。
“这个臭小子!”遂宁也破啼为笑,“不管离开多少年,这副德性永远不改!”
“所以小弟始终如一爱冉冉,一如既往爱姐姐。”
遂宁一笑再笑,一把将他推开:“别再腻歪了,晴晴,我们进去说话。”
“好。”冉晴暖展颜相应。
这座城池,这座王府,及至这城中府中的所有人,除了自己,皆曾经以为他们已经失去遂岸了呢。于嘉岩城来说,遂岸与其说是一位王者,更似一轮太阳。他的光芒万丈,令得嘉岩城生机盎然。在没有他的那段岁月里,这座城池仿佛进入了冬眠。
“晴晴,谢谢你。”大厅内,遂宁切声道。
“嗯?”今日是自己的感谢日不成?“宁姐谢晴晴什么?”
遂岸笑:“谢谢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阿岸,也从来没有放弃相信他仍在人世。”
“这个……”她明眸滴转,“我可以对宁姐据实相告的罢?”
遂宁不假思索:“当然。”
“其实,有一段时日我想过放弃的,因为那个时候着实是有些累了。”她道。
遂岸正站在大厅门口,招呼万俟睦去将儿子抱来供自己把玩,妻子的声音幽幽划过耳畔,他当即转身大踏步走来,抬腿将一把楠木制成的雕花靠背方椅移近,挨着她坐下。
“但是,心中终究是放不下,况且也有太多的疑点令我不能放下,所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悲伤过度的臆想,在愿儿出生后,我请灵枢帮他与置放在大叶寺的那盒骨灰滴血入骨,确定其内所盛绝非阿岸的骨灰。”
遂宁微怔:“而你没有告诉我?”
她歉然:“我若告诉宁姐,必会将自己对东则王的一切怀疑也和盘托出,而宁姐若是出面,便是南域与北疆之事。我不想在真正确定阿岸的生死之前先使得两方失和,更不想打草惊蛇。其时虽不知阿岸身在何处,却怕东则王会因为宁姐的逼迫对阿岸不利。”
遂宁默然许久,缓缓点头:“的确如此,你若在那时告诉我有可能是律鄍那个混蛋谎报阿岸死讯实际却不知将阿岸藏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