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管是什么来路,都不是什么‘蓝巾人’,他们之中,有一个人的声音是我曾经听过的。”
冉晴暖一怔。
“您……听到过?”
“对,听到过。因为那时我的眼睛看不到,只有去听。”博怜欠了欠身,“这些话一是为感谢嬷嬷这些日子来的牛肉汤,二是为了感谢你们在逃开时还能想到我这个形同弃妇的女人,告辞。”
东则王侧妃以全不同于平素状态的自若之姿离去。
顺良进到车内,一脸不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不是‘看到’?”冉晴暖问。
“侧妃说那时眼睛看不到,只有去听。能记得听得过的声音,应该是近些时日里听到过又深刻得令她无法忘记,难不成是说……”
主仆二人视线相接,想到了同一件事。
顺良难以置信:“不会罢?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除非是疯了,否则怎么可能?”
冉晴暖不无认同:“的确不像东则王的作风。”
顺良蹙眉:“如果那群挂着蓝巾的人是曾经掳过东则王侧妃的,此番前来是为了什么?老奴那时在一边瞅着,东则王指挥侍卫围剿对方时,下手极其狠准,毫无留情迹象,如果仅仅为了做戏就把命搭上,那些人会不会太拼了点?”
“说得正是。”冉晴暖沉吟片刻,“但无论如何,遂洪和灵枢夹在中间还是太过危险,速遣人把他们带来罢。”
连大受命飞身前往。
一刻钟后,他返回此地,禀道:“禀王妃,东则王受伤了!”
东则王受伤了。
那群头顶蓝巾在光天华日攻打驿栈的悍客中,有一人武功极高,几名侍卫皆被其刺倒在地,连卫随也被其撩中左臂,律鄍挺身而出,迅遭两人夹击,一把从背后袭来的剑锋中其肋下。若非遂洪到的及时,只怕不只是那一点擦伤。
但是,剑上抹了毒,纵是有灵枢的回天妙手,也须有灵药辅助。
“东则王身上的毒皆是江湖人惯用的三味散,不算难解,可我手头没有现成的解药,今日遂洪他们跑遍这座重柯城大街小巷的所有药铺也没有买到所耐药材。看来在这种地方,很难买到中原药材了。”灵枢道。
博怜泪眼汪汪,楚楚可怜:“那该怎么办?”
痴情女子啊痴情女子。灵枢心发感慨,道:“此刻,我已经用解毒丸把毒压制了下来,可以为东则王争取出十日左右的时间。”
“十日?”榻上的律鄍启眸,“十日内,可够赶得到大云国?”
灵枢叹息:“进入大云国境不过是这一两天的事,但仅是边境也没有用,要买这些药,至少要进到大云关中地区,十日的时间就未必够了。况且路上颠簸往复,东则王是否当真能撑到十日,本大夫也不敢确定。”
博怜一脸忧忡:“你是大夫,你不敢确定,谁又敢确定?”
“谁也不敢确定。”灵枢坦言不讳。
“这……”博怜顿时六神无主,“这可怎么是好?”
在毒伤的侵蚀下,律鄍神智半昏,牙关紧咬,难以发声。一时间,需要有人出来拍板定音,指挥大局。
吊着伤臂立在床尾的遂洪眼见侧妃无力镇定,攒眉苦思片刻,忽道:“此处离着熙禾城只有三百多里的路程,大多都是官道,路途平坦,正常行走七八日可达,倘若我们加紧赶路,五日内定然能够赶到那里。国都的御医院里,天下各处的药材应有尽有,为了救王爷,改道去熙桑城应是当务之急,相信国君也会赞成这个主意。”
灵枢眉梢一动,鉴于自己乃一介外人,不予置评。
“如果能救王爷,就去熙桑城罢。”博怜急声道。
“你们慢慢商议,本大夫先去为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