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足,绝对的原汁原味,您不尝尝?”顺良继续游说。
博怜仍是摇头。
顺良看了看周围,蓦地明白,当即将一碗盛了多时的汤放在托盘之上,招手唤来青妍:“侧妃不喜欢人多,把这碗汤送到侧妃房内。”
青妍端起汤轻盈启步。
博怜身边的丫鬟犹存戒心,倏地迎上来,僵声道:“给我罢。”
青妍大方呈上:“因为是夏天,这汤里放了几味解暑清心的药材,趁热时最是好喝,请东则王侧妃慢用。”
“知道了!”丫鬟浑无好气,接来就走。
博怜蹙眉娇喝:“小心别将汤撒了。”
丫鬟脸儿窒了窒,垂首称是。
青妍福身恭送。
此一幕,窗前观景的灵枢尽收眼底。
“我只是将从病患那边得悉的些许信息略作分享,这两位便能弄出这番阵仗,你挑了两个得力干将呢。”她对好友道。
冉晴暖斜抱琵琶端坐椅内,正自倾耳调音,貌似不闻。
灵枢杏眸圆睁:“你别告诉我你此刻已经专注到可以忽视周遭一切了。”
“这把琵琶是阿岸送我的礼物,当初我离开东则王府时,最大的遗憾是无法带它上路,阿岸却问也不问,便为我偷了出来。”她声内含笑,“阿岸为我做的许多事,在许多人看来皆是近于疯狂,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所以呢?”灵枢挑眉问:倘若仅仅是为了向本大夫显摆你们夫妻恩爱,莫怪本大夫发飙。
“这把琵琶是挂在秀丽公主在东则王府的居处最内间的墙上。”她悠悠道,“那时,我因为隐隐晓得自己已对南连王动心,为了抑制那份有悖礼教的情感,特将它束之高阁。之后即使离开东则王府,仍执意拒绝阿岸,固然与东则王府的挫折不无干系,如今想来,还有些许原因,是我不想以秀丽公主这个身份、明暖晴这个名字成为他的妻子。”
灵枢咧嘴:“个人拙见,秀丽公主是世上最好的公主,明暖晴是世上最好的名字,你错过了真是可惜。”
她扬唇,兀自道:“如果,博怜没有进府,东则王身边也没有出现其他与博卿容貌酷似的女子,我如今应该是顶着秀丽公主之冠明暖晴之名做着东则王妃罢?那个在阳光下光芒四射的白衣公子,那个持银戟骑白马的翩翩少年,将成为我少女时光中最美丽的记忆之一。偶尔午夜梦回,想起自己也曾为那样一个人怦然心动,或付之一笑,或怅然若失,却也仅仅如此。”
灵枢一双灵秀的眼珠转了又转,弱声问:“难不成你突然想告诉我,你很感激东则王的移情别恋,很感谢博怜的横空出现,决定与他们握手言欢?”
她睐其一眼,要笑不笑:“我最感谢的,是被迫代嫁,成为某位友人的替代者。”
灵枢扁了扁嘴。
“我今日对你说这番话,是准备拜托你一件事。”
“诶?”
她婷婷立起,微低螓首:“请灵枢为我去找素问。”
灵枢大惑不解:“这不是已经决定好的事?”
“我本着一己私心,不想担当背叛宁姐的罪名。你愿意为我出面时,心中明明欢喜,却以模棱两可之状示你。”她指尖抹过琵琶丝弦,声音如吟如诉,“阿岸为了我,可与他整个族人作战,我却只想明哲保身各处周全。此刻想来,无论是对你,还是对阿岸,我皆是汗颜至极。”
“你把事情想得太多太重了。”灵枢大剌剌挥手,“切不说我们之间的情谊不需要这些愁云惨雾,你和遂岸又何须这些?当进则进,当做则做,足矣。”
她嫣然:“正是如此。因此,这番话只是这把琵琶带来的额外感怀,你听听也就罢了。下面才是它此番出山的真正用处,请君仔细听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