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片刻,离开窗前那张舒适的观景椅,坐来她身边,道:“皇宫的女人勾心斗角,殚精竭虑,看似争得只是一个男人的宠爱,实则是她们的儿子争夺整个江山天下。而你面临的这场从七国之战开始的布局,看似宏大得不可思议,实则只是为了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想通这一点,你就该明白自己手中握着多少主动。”
“那又如何?”冉晴暖摇首,“倘使握有主动的人无意行使这份权力,有与没有可有区别?”
灵枢一怔:“这话怎么说?”
“你认为我若想利用那几分主动取得些许突破,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嗯……”灵枢思索须臾,倏尔意识到好友所指,迅即点头,“那就罢了,就算是为了遂岸,也不能走那一步。”
她莞尔:“正是为了阿岸,我绝不会走那一步。”
灵枢深以为然,这也是两人投契为至交的原因之一,稍作忖思后,问:“你昨天已经放出了一个饵,想利用这个饵做什么?”
她不由苦笑:“当时是想钓一些线索出来,然后顺藤摸瓜,打破眼下这个不进不退的局面。可如今博怜出事,那个饵抛得有用无用,甚或是不是弄巧成拙,都不得而知了。”
灵枢心有戚戚焉。
前景受阻了呢。两人皆暗下目光,陷入沉默。
长椅之前的小床上,系一个红色兜儿的愿儿坐在其中,举着一只由遂洪以红木削成的小宝剑挥舞玩耍,其间不时在母亲与另一个对自己极好的美人间左顾中盼,煞是欢乐。这一刻忽然听不见一点声响,得不到一点关注,不明所以之下,小嘴“啊啊呀呀”,大眼睛水水汪汪,奋力博取视线。
灵枢抿唇:“愿儿的这双眼睛真真来自于遂家……对了!”她拍手,“想制住一头猛兽,如果不想诱其进牢笼,就须有更猛的兽将其降服,放眼大氏国,能够降服那头猛兽的有几个?你还打算瞒着遂宁多久?”
冉晴暖轻轻摇头:“整个大氏国中,除了遂岸,宁姐是对我最好的人。她对我的好,几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目的,故而我对她也不想有任何利用。”
灵枢颦眉:“你无谓坚持,遂岸又该怎么办?遑说遂岸是她的亲弟弟,她比谁都有权力了解真相不是?”
“宁姐充其量是旗鼓相当,闹个不好是两败俱伤,要说更猛的兽……”她眼神微冷,“还怕没有么?”
灵枢美眸眨眨,恍然领悟:“貌似很有道理,你可有计划?”
“没有。”
“……”灵枢无力垂倒。
“博怜的事情告诉我,变化随时发生,计划也需要因时、因地而宜。”她把向自己伸出手儿讨抱的愿儿抱进怀内,拍着那个小小屁股安抚着世子大人受伤的心灵,“目前我们惟一的计划,是静观其变。”
她们决定静观其变,事情也委实很快发生改变。
一干地方官员在经受了东则王的无声胜有声地雷霆万钧威压之后,不敢回府,聚在衙署内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末了将罪犯定位在一伙在当地为祸多年、绰号为“蓝巾人”的流匪头上,而后迫不及待赶来驿栈向东则王禀报这项进展。
后者对于这个与建立在空想上无异的判断并未多加责难,反而吩咐自己的侍卫统领卫随协助追踪匪人痕迹。
五日后,有所发现。
“蓝巾人”惯常流蹿做案,看似居无定所,但卫随将多年由其制造出的案件的事发地段陈列一处,将这伙流匪圈定出了一个多年未离的范畴。随即明查暗访有所收获,深夜突袭了一个普通村落,将扮成农户栖身该处“蓝巾人”一网打尽。其后,卫随带两名亲卫挨户搜查,从一家地窖内扶出了两名全身被裹在披风下嘤嘤哭泣的女子,即刻打马回还。天色大亮时,带着惊魂未定面色苍白的侧妃与其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