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请素心师太回山取公主金印,一则使师丈得以离开将军府,二则为自己争取时间虚与委蛇。
冉晴暖为那个丫头的从容沉着喝彩之际,更想早一日将她出虎口。
她半抱琵琶,坐在洞前的树下,苦思多时。
“公主,属下听到东则王已经命卫随搬兵,一旦攻城开始,属下也一并前往,定然把素问带回您的身边。”高行看主子面色不宁,道。
“这倒是个好消息。”她面色稍霁,“记得,有千军万马为东则王平定叛乱,你们的职责只是将素问平安救回。”
“属下明白。”
稍作思度,她问:“你可晓得东则王搬得是哪里的救兵?”
“属下听着是突司部落老狼主之类。”高行答。
“卫随出得去么?”
“是在北边,与国都是相反方向,估计要容易一点。”
她轻颔螓首:“但愿如此。长古山以北是长古沙漠,西边……嗯?”她微怔,“你还记得么?俨翠上一次上山来送新年贺礼时,曾说过什么?”
高行粗眉紧锁:“那个女人那么多话,属下想替公主记,都不知记哪一句。”
她无暇追究这位侍卫统领语中的异样,沉吟道:“因为素问提到了南连王的雪中送炭,俨翠也顺势说国后抓住南连王一个短处,逼他在年后的三月为国君训练新军……”
“属下记起来了!”高行豁然开朗,“地点就在离长古山西边两百多里的无芒山内,现在正是三月,不就是南连王训练新军的时候?”
她沉吟:“你认为如果收到我们的求援,南连王可会出手?”
“自然。且不说南连王知恩图报,单凭元庆犯上作乱的行止,他身为大氏国的王爷,也不能袖手旁观。”高行精神抖擞,“属下这就去向南连王报信。”
她叹息:“无论元庆晓不晓得南连王的所在,都会在四遭布岗,这些侍卫中也只有你懂得几句西漠话,就扮成附近居民前往,若实在走不过去,莫要硬闯。”
“公主尽请放心,属下绝不鲁莽行事。”
稍作准备,高行乔装启程。
其时,律鄍才吃下素问留下的解毒丸,正在阖眸盘膝,以内力将药力送至四肢百骸,无暇分神。
入夜时分,卫随返回山洞。
“王爷……”他望着主子,欲言又止。
律鄍眉峰一抬:“难道老狼主不肯借兵?”
“倒不是不肯。”卫随嚅嚅道,“可是,老狼主恰好和元庆死去的父亲是喝过滴血酒的生死安答。”
律鄍冷笑:“那么,本王要感谢他没有帮助元庆诛杀本王么?”
“不,不是,老狼主不想违背当初对王爷的许诺,但他只答应借您一万,是成是败看王爷自己的本事,而且他说这一次并不算还上王爷的恩情,这块令牌依然放在王爷这里,您什么时候想,仍然可以向他开口。”卫随言间,将银牌双手奉还主子。
律鄍淡嗤,收回那枚物什,道:“一万就一万,他什么时候可以给?”
“那一万兵丁正在趁夜赶来,估计两日后就到长古山北峰下。”
“两日后本王体内余毒也该肃清,届时就拿那一万人马打下熙禾城罢。”律鄍眉宇杀气隐伏:元庆,本王就投桃报李,还你一份充沛的回敬。